“皇上要来,臣妾怎敢躲懒。”她笑意浅淡,面上全然是敷衍之色。
然皇帝却好似没有瞧见。
“朕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湘国的公主。”他顿了顿,似是回忆起当初的情形,“那时候朕也不过是个不得势的皇子,自十年前心悦于你之后,朕便想着,一定要在储位之争中走到最后,风风光光地娶你入门。”
秦婳染挑眉,却是没想到皇帝与这原身之间还有这么一段。
作为替代,秦婳染自觉不该评定,然她此时却想问他一句——
你说心悦于“我”,便是将血洗“我”满国;你说娶“我”入门,却只叫“我”在你后宫之中,做一个卑微的妾室?
“十年恩爱情缠,竟抵不过权位名利……”
『蓬莱劫,一生怨』叁拾柒
听那少年一句感慨,我握着杯盏的手却没由来地一阵轻颤,抬眸瞧他,他却亦是在瞧我。
十年恩爱情缠,竟抵不过权位名利……
明明是他评说那故事里皇帝的话,我却控制不住地偏要多想,好似那一句话正引出了我的心虚。
我瞧不明白那青年看我的眼神。
“这故事,倒是适合地很。”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瞧着我。
适合什么?
我并不知晓……
“你当真忘了自己是谁?”他问我。
我对此问已是不厌其烦,哪怕这千百年就只有他与我多说了几句,相伴的最长,也丝毫不能缓和我的情绪。将玉折扇轻合,我冷淡道:“我如何会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是这镜画坊的主人。”
我只需知晓这一点便是足够。
许是明白我的不喜已经到了底限,他也不再追求,只目视门外,无所聚集。
“你与我十分相像。”他似在感慨,指腹轻揉着手背,上面一道浅淡的疤痕。
“我们,都丢了过去。”
『蓬莱劫,一生怨』叁拾捌
那之后皇帝时常宿在尘寰居里,春宵之事自不会少,却每一次都是傅清言设的一场幻象。
与秦婳染颠鸾倒凤的是傅清言,而每日清早醒来之时,她都在另一个人怀中。
幻象看得多了,有时候秦婳染甚至会觉得傅清言才是那一场幻象,是自己臆想而出,用以逃避现实的幻象。
将她碾入尘俗之中,傅清言做的干脆。
晨起时身边已经没了旁人,秦婳染起身的动作迟缓,麻木好似年逾半百的老人。
尘寰宫里服侍的人让她遣退大半,如今留下的人,也被她授意不经传唤不得进屋,她整理好仪容,出门时众人恭候。
“走吧。”她吩咐一句,领着服侍护卫的人,行去大殿。
半年,她令得人间帝王神魂颠倒,自四妃之一,跃居后位。
乃是莫大的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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