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妄知离开竹屋,忘尘才将手伸进床铺之中,只感觉到那一片皆是被血濡湿,从枕巾到床尾,竟是一点也没有例外。
忘尘长叹一声,心头莫名是有些压抑。
沈妄知是什么人他并不知晓,就连二人之间的关系,他也只能用模糊的“命数”“缘分”去概括,可他却知晓这些事情都不能问。
而只能顺其自然,等沈妄知愿意说出来的一天。
将自己打理干净,沈妄知依旧是之前那副模样,不同的仅仅只是眼眸中那浑浊之气更加浓厚,见不到一丝眼白。
“你的药倒还真是有奇效,我的伤口竟是都完全好了。”忘尘将心中的情绪压下,转而与沈妄知笑道。
“也是你体质不错,才能恢复的如此之快。”沈妄知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丝毫不记得几日之前还在笑人身子羸弱。
“如今我的身子已经好了......”
话只说了半句,那离别的措辞却是怎么也难以出口,犹豫之间也不过片刻,沈妄知便接道:“我救了你一命,你总是要报答一二吧。”
忘尘不禁莞尔,“那你想要我如何报答?”
沈妄知倒还真的假装想了想,“不如你以身相许如何?我相貌平平,你也正好目不能视,如此算来你我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有这么算的?”忘尘失笑。
“我说能算便是能算。”他说完,面上的笑意便是微微敛去,“你本就是该留在我身边的。”
忘尘听得不明所以,可沈妄知却又就此揭过,再不谈论。他心中的疑虑更甚,只是终究没有问出什么逾越的问题。
他与沈妄知之间,即便是有莫名的一丝连系,可到底是虽彼此不知根不知底,即使是两个天命所归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信任对方。
所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命数,都是有利无害。
“以身相许恐怕是做不到,你若是不嫌我累赘,我陪在你身边也无不可。”
沈妄知扬起唇角,“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嫌你。”
忘尘不言语,沈忘尘也无法在那张脸上寻到丝毫痕迹,可他就是觉得,那锦缎之下的眸子应当是微微弯起,盛着浅浅的笑意。
“你就不好奇我之后要做什么?”沈妄知突然问。
忘尘心中自然有颇多猜测,可是有些事情装作糊涂才是最好,于是他轻笑一声,“无外乎就是游山玩水,你这样一个人,应当最是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不知是早已猜到了忘尘会如此猜测,还是这随意的回答正是中了他的心思,沈妄知笑道:“还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意。”
二人就在这莫名亲密的关系之中,互相忌惮,互相猜测。
夜已经深了,两个已经歇够了的人自然是毫无睡意,于是伴着一缕明媚的烛火,沈妄知铺展了画卷,提笔细细描摹忘尘的模样。
“你整日里蒙着个眼睛,难道就不会觉得无趣吗?”
正在把玩手中玉佩的忘尘抬头,“无趣?为何有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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