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人群之后独立的三位师兄师姐,他们也正看向我这里,迎上我目光之后,只嗤笑一声,转而离去。
师父是女床山青鸾一族的族长,同族之中皆是小辈,于是干脆就全都收做徒儿,日常教习从无偏袒,其余便是各凭造化,族中各年各岁的都有,相差多少皆是平辈。
同族百余数兄弟姐妹,说不得多,彼此之间便是亲近非常,然唯有十人不同。
这十位男女各半,是师父归于女床之山后的第一批弟子,相传当初是与师父率领青鸾一族投身天魔交战之后唯剩的十人。
这十人是不喜欢我的,或说对我更多是厌恶之感。
“瞧他们做什么,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长陵师兄见我出神,便伸手将我的头转到他面前,一一介绍着他得来的瑰宝。
他虽最不合群,却是待我最为真诚。
及至晚宴过后,身边人才三两散去,不过半个时辰,琉璃台上便是冷清下来,长陵师兄留在我身边,一杯杯饮着平日里难得的桃花酿。
“往日我与师父求了多少回,师父都不愿拿出一坛,原是为你庆生所准备的。”他将坛中最后一杯酒饮尽,与我玩笑。
我却知他心中凉如今日霜降。
明明最是用功,修为却不上不下,且在师父面前最不讨喜。
“早些回去吧,明日一早还有早课呢。”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怀中空坛子却是抱得紧,也不知是拿回去做什么。
我朝他笑了笑,道了一句走路小心,他背对着我摆了摆手,那洒脱的背景在月光之下添了些落寞。
他心中对于师父的敬仰自是比我多,毕竟与师父如此亲近的,同门中也就只有我一人罢了。
望着那道身影慢慢消失在月色之中,我不曾多言,只是望着高山之巅那个隐隐可见的素白长亭,默默出神。
犹记我化形那日,师门中人皆来观礼。
鸾鸟青色为身,赤红尾羽,化两色彩衣,垂然琉璃台上,我听得一阵唏嘘之声,或是赞叹或是感叹,却从无嫉妒之言。
初初化形,不过如凡人两三岁的形态,师父将我抱下礼台,于众人之间,那一日我收到的庆贺之言,如我屋中摆满的各式珍宝之数。
“观女床山上仙鸾一族,能够有此殊荣的,仅你一例罢了。”懵懂之间,我听师父说了许多,而我最终记得的,就只这么一句。
大抵是因为此后深有感触所致。
如此数百年,我在这女床山上修习生活,师父对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