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可真得有变化?”陆离道。
“后来我悟得了一个道理,人与人的起点是不一样的,书市有书市的规则,书市从一方面说明作品确实读的人少,从另一方面,也说明很多事是不可控的,实力和运气,都要雄厚才得。我讲故事的实力不行,虽有些运气,但也是流失于无形之中了。”
“那究竟是什么道理?”陆离问。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个故事,说有条蛇,吃了青蛙不满足,吃了兔子不满足,想吃大象,谁知被大象踩死了。还有个故事,说一只青蛙坐井观天,跳出了井,想跳到天边的井壁上去,结果累死了。”
那青年看了一眼陆离,道:“有野心不见得是好事,当时我急火攻心,急功近利,目标太大,与现实也差距太大,反而导致写得故事越来越功利,虽然剑走偏峰,也有些优点,但终究是急功近利之作,野心有时候会吞噬掉一个人的。”
陆离看着青年,总觉得他并不是说这个故事给他听,而是要告诉他其他的。
青年微微一顿,果然道:“兄弟,我看你眉间郁结,必有心事于怀,沉默不言,只在心中滚动,与我当时何其相似,人终究是凡人,难以承受过多的痛苦欲望,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如果要从城东走到城西,是二十条街,如何让人更轻松愉快得走过去?”
陆离有些认真地看向青年,虽然他们年纪相仿,但是青年却是在为他着想,陆离起身,朝青年微微拱手,行礼道:“多谢教诲,却不知如何?”
“兄弟客气了。”青年眼中神采更亮,“那便是五条街五条街的走过去,每一次目标设定为五条街,五条街刚好是努力能达到且不累的,若是一开始就把目标定为二十条街,那怕是走到十条街就生出退却之心了。”
“却不知有何区别?”陆离道。
“这其间的区别,恐怕要兄弟自己去悟了,五条街与二十条街,能把二十条街分成五条街,并且把目标集中在五条街上,这中间的差别,非真正懂得才能明白,这世间,很多道理,说是没有用的,懂得和懂,差别很大。”青年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陆离,道,“话讲到此处,就不得不打住了,我见你有缘,在这狱中苦闷,不妨提一提,人生是修行,修得自在洒脱,驾驭轻松,也是一件难事。”
陆离拱手,向青年谢礼道:“却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别称呼先生不先生的了,我比你早生不了几天,说不定还要晚生。”青年摆了摆手,道:“我姓方,单字一个鼎,如今在云曲城,开了一间原创书斋,叫青云书斋,每月发布青云榜,看兄弟,也是读书人,不妨帮我广而告之如何?若是兄弟有志于写故事,却也可以投来此处,我青云书斋,有流通书号,登记在号,是正规书商。”
陆离看着方鼎,想起他刚才所言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时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