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又看了一眼那青年,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似乎他的衣袍确实有点贵气,青年脸上淡淡一笑,却有明亮有神的眼神,陆离皱了皱眉,还是有点怀疑地问道:“所以你靠写故事发了财?”
刚开始牢里其他人也在听,但听来听去,渐渐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任由两人自言自语。
“当然不是。”那青年眼中一抹伤痛之色划过,“刚开始我以为能,来此处还未想好怎么谋生,但一想到自己读书数十年,一朝白纸黑字,换了真金白银,怎么能不欣喜如狂,既然上一个故事卖了五百两,那么我再写一个就可以了。”
“那后来呢?”陆离问。
“后来的事真得是可以用一句急转而下来形容了,我每天吃喝玩乐,当然五百两干不了什么,除了吃喝玩乐便是写故事,大有千斤散尽还复来的豪气,可惜啊,我认认真真写完的故事,却没有一位书商看得上眼,说这个故事没有市场,我问上次怎么就行,书商说只人书不认人,要不重写一个故事吧。”
“那还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陆离感慨。
“说的是,我问那这故事总不能就这样子完了,书商说,书市不做亏本买卖,但到底是本书,有些书商,做自己的品牌,也会多出几本书冲数量,这样吧,五两银子,我帮你卖了,如果卖不出,算我亏本。”
“五两,五百两,这差距太大了。”陆离更觉得此事虚无缥缈了。
“但能写好故事,便有五百两的容易事,毕竟发生过,如画了一个大饼,给了我希望,那时候野心太大,希望能像那些畅销书市的作者们一样,赚得身前身后名,身钱身后钱,便连玩乐吃喝也不要了,整日写故事,凭着自己编故事的想象,一心想要过上逍遥日子,如此夜以继日,不舍昼夜,终于写了另外一个故事。”
“这次卖出高价钱了?”陆离有些期待。
“这次更残酷,书商们叫好,但是没人叫座,有位胆大心细的书商,出了一百两买走了这个故事,说是先付一百两,剩下七三分账,结果后来那本书,也不过是卖出了几百册,便销声匿迹,书商反而亏了,不过也没叫我退回那一百两,我在这江南,吃吃喝喝五个月,六百两,半年有余,到这本书写完,算上结清赊账的,也就剩三十两了。”
“在云曲城一户人家,一月的消耗,大概是20两银子,五个月,也要100两银子了。你这吃喝想必不是自己做,住店也是租来的房子。”陆离道。
“兄弟说的是,”那青年神色落寞,“稍得一点利好,便觉得此路简单,谁知晓画饼虽大,但得到手并不容易,我又去看了那第一本书,回来仔细翻看,原来改动巨大,虽是我的故事,但与我写得已是千差万别,讲得比我精彩,我不服气,又写了一本,依然是费尽心血,满怀期待,却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勉强维持生活,也不知何时能出头,但心情郁闷,缺乏运动,身体也出了问题,医病看药,不能写故事,反倒是这行不能再做下去了。”
“医病看药?”陆离皱了皱眉,这事他是经历过的,却没想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人,又是如何患过一场大病。
“此事不提也罢,那病以后,我不仅没有收心,反而想干出一番大事来,一心写出好故事,赚得身钱身后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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