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耳闻但并不识得”,苍玺想了想又补充道,“听闻老将军是膝下一儿一女。苏公子苏满祁被迫从商。那位苏小姐,本王倒是不知晓。”
闻言,傅瓷刨根问底的问道:“王爷可知那位苏小姐叫什么?”
苍玺想了想,“本王听人提起过,好像叫苏满霖?”
苍玺自己也不太确定,遂而转移了话题问道:“王妃问这些作甚?”
“没什么,随便问问”,怕苍玺不信,傅瓷又补了一句,“我们过去总要仰仗苏家的。”
苍玺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傅瓷窝在苍玺的怀里,想着方才苍玺所提及的“苏满霖”三个字。
莫非自己记错了?
浔阳苏氏有名气的也就苏佑一家。傅瓷清楚的记得,前世里人人都说玺王爷宠玺王妃入骨。而前世的玺王妃正是辞官隐退的苏将军的幺女苏满霜。
怎地,如今苏将军的幺女竟叫苏满霖?
傅瓷想着,困意犯上来了,干脆倚在苍玺身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苍玺看着傅瓷的睡相,轻微的扯了扯嘴角,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许是这几日太累,傅瓷的觉格外的多。从上马车一直到午时,傅瓷才醒来。
见傅瓷醒了,苍玺让苍洱找了就近的餐馆点了几个可口的小菜。众人饱餐了一顿才再次上了路。
苍洱与红玉的精神与体力都是十分好的,倒是傅瓷有点受不了这车马劳顿。苍洱与红玉体恤主子,故而时常停下来歇息。
如此一耽搁,这一路竟走了半个月。
苍玺与傅瓷到达北番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初。按理说,四月份的天气应该比较暖和了,但北番这边却仍旧还是阴风阵阵,吹得人发冷。
进了北番境地,苍洱驾着马车直奔邱晔。邱晔这地界可以说是北番最富足的一块地方,这儿是个交通枢纽,连同着北番到其往南各处的路线,也是块兵家必争之地。
此番,苍玺便也是到这个地方来任职。刚进邱晔城门口走了没几步,苍洱就勒马,苍玺打开马车车门问道:“何事?”
苍洱勒着马缰子,“爷,前面人多将路围住了。”
苍玺侧出半个身子来朝前方看了看,“看护好王妃,本王去看看”,叮嘱完苍洱,苍玺又冲着傅瓷说道:“本王去看看那边的情况,马上过来。”
说着,苍玺便下了马车,朝着人群那边走去。傅瓷想拦着,却晚了一步。
苍玺好容易挤进了人群。这一圈人围着一个姑娘和一位公子。那公子身后跟着几位不怀好意的家丁。
“你今日从了本少爷便罢,若是不从,休怪本少爷强行将你抢了去!”那公子说道。
姑娘闻言,脸色愈发发白,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她的丫鬟将她死死的护在身后。那公子朝着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一众人就为了上去。
苍玺看不惯这种欺男霸女的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一个老伯拦住。
“小伙子,路过的吧?”老伯问道。
苍玺点了点头,那老伯叹了口气,“唉,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人是何巡抚的长公子,你惹不起的!”
说着,那老伯摇了摇头,“只是可怜苏将军家的小姐了,怎么就招惹上了这种祸害。”
闻言,苍玺赶紧问道:“老伯口中的苏小姐,可是浔阳苏氏的女儿?”
那老伯急忙点了点头,“正是正是,公子莫不是他家的亲戚?”
“沾亲带故些”,说着,苍玺看到那群家丁对姑娘动手动脚,还将她的丫鬟推倒在地后委实再也看不下去了,遂而从怀里摸出五颗棋子,朝那群人一丢。五枚棋子正好打中了五个人。
看到自己的奴才被几枚棋子大伤在地,公子火了,冲着人群中问道:“谁扔的?给小爷我出来?”,说着,拽着一个青年人的领口问道,“是不是你?嗯?是不是你?”
那青年赶紧讨饶。苍玺站了出来,捏着那公子的手说道:“欺男霸女,随我见官。”
那公子被苍玺捏疼了,松开了青年人的衣领子。
“见官?你老子的爹就是官!”那公子仍旧出言不逊道。
苍玺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两分,那公子受不住这份疼,赶紧讨饶。苍玺松开了手,公子接着开始骂骂咧咧的说道:“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苍玺明知故问道:“谁?”
“我爹是巡抚!”,那公子十分神气的说道,那些个小家丁也都爬起来站在了公子的身后。
苍玺“哦”了一声之后,说道:“我爹是擎王爷。”
那公子一听,接着大笑说道:“你爹要是擎王爷,我爹就是当今圣上!”
听到这话,苍玺心叹道,这人怕是还不知道高宗皇帝已经仙逝。这得有二十几岁的年纪,竟然想给周则当儿子!
不等苍玺说话,有顶轿子停在了人前。一旁跟着的侍从将轿子的帘子打开,里面的官儿并没有出来,只传出来了声音,“何人再次闹事?”
那公子一听见声音,赶紧跑到轿子前拱手说道:“爹,此人在街上大大出手,还打伤了咱家的家丁!爹,您得给儿子报仇啊!”
轿子里的人冷哼了一声,下了轿子,站在了苍玺面前打量了一番他的衣着。此番前来,苍玺没再穿自己的蟒袍,但衣服上绣的纹饰与这上好的衣料,何巡抚也猜得出此人身份必定不凡,遂而语气略带恭敬的问道:“敢问阁下是——?”
苍玺看何巡抚这行为,微微颔首,“摄政王苍玺。”
闻言,何巡抚与围观的百姓赶紧跪下给苍玺磕头。何巡抚行过礼后,见自己的儿子还站着,赶紧命令道:“还不快给摄政王行礼?”
何巡抚的脸色难看,让那位公子不得不在自己父亲的因为之下给苍玺行礼。
见儿子跪下了,何巡抚接着说道:“下官何初没管好犬子,还请王爷恕罪!”
苍玺原本没想着为难何巡抚。毕竟初来乍到,得罪这地方上数一数二的官员毕竟不好,但一想起方才那位老伯口中的话,苍玺的火气莫名的多出来两三分,遂而冷哼了一声,“身为父母官儿,竟然让自己的儿子欺男霸女,本王看何大人这乌纱帽是戴的太久了,该松松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何巡抚一个劲儿的磕头。
苍玺瞥了他一眼,“你这罪,还是冲着那位被你儿子惊吓到的姑娘赔去吧!”
闻言,何初如获大恩一般,赶紧起身冲着那姑娘拱手一揖,“还请苏小姐恕罪,犬子无知惊扰了小姐,还请苏小姐看在我的薄面上去为犬子向玺王爷说个情!”
何初嘴上言辞恳切,实际上递给那姑娘的眼神却透露着凶狠。
姑娘看他这眼神,有点害怕。见她还不语,何初又说道:“还请苏小姐发个善心,从今之后我定会对犬子严加管教!”
那位被称为苏小姐的从何初的眼神中看到了阴冷,为了避免灾祸,只好走上前去冲着苍玺行了个礼,“多谢摄政王出手相救,想来这位公子也不是故意难为小女的,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听到苏小姐这么说,苍玺一时之间神情复杂。看样子,这位何巡抚在这个地界儿上欺压百姓已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