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袁文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微微收缩了一下。
“流民?是四年前北疆编的那支流民军?”
当年淮安和漠北大兴战事,最后惨败而归,边地的百姓受战火侵扰丧失了自己的家园和赖以生存的土地,在北疆形成了规模很大的流民团体,严重的影响了当时淮安的安定,先皇为防暴乱,将流民统编成军,加以约束和给养。
最近两年,流民军在边地垦荒,基本能自给自足,每年户部拨给流民军的军费是极少的。
这支流民军中大多是老人和妇孺,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去关注它的动向。
“正是!”
吴袁文看着叶思之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稍有安慰,自己在最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怔愣了一下,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心里接受能力更加强大一些。
“叶将军是军中之人,自然知道这行军打仗所需的银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吧!可户部毫无银两出支的记录。”
吴袁文紧接着又说道。
“吴相的意思是?”
“这支军队是摄政王在养着的,而且,恐怕是动用了国库的钱。”
吴袁文提起茶壶,给叶思之和自己续了茶。
叶思之听了这话,面色微沉。
如若真如吴袁文所说,那摄政王私养军队,私调国库,这种种行为与造反又有何异呢!天子年少,事事仰仗摄政王,若这摄政王当真动了皇位的心思,那还不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微茗阁是一栋高三层六米多的木制建筑,一楼的客人多为百姓,二楼的包间里一般都是有身份的官员或是文人雅士在里面谈事喝茶,三楼据说是这微茗阁东家为自己留的地方,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三楼长什么样子。
“主子,吴相和叶将军在浮绿间谈起了北疆的战事。”
“将桌子上的那封信去给吴相和叶将军。”
稍显慵懒的声音自屏风后面传了出来。
侍者看向一旁桌子上已经放置在那儿的信封,心下对于他主子的敬畏又多了一层。
“是。”
说完,侍者走至那张桌子旁,拿起了信便退了下去。
敲门声的响起让吴袁文颇为不快,微茗阁的人一向是极懂规矩的,从来不会在客人没有吩咐的时候来擅自打扰。
“进来!”
“冒犯两位客人了,这封信是有人让我递给两位的。”
侍者将手中的信封放置在了一旁的矮桌上,随即便退了出去。
吴袁文和叶思之对视了一眼,然后拿起了一旁的信件。
“吴相!”
叶思之看着吴袁文看完信后有些发愣的神态,心下疑惑,开口唤道。
“叶将军看看吧!”
叶思之接过信纸,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了。
“赵家的从龙卫居然还在!”
叶思之放下手中的信纸抬头看向了吴袁文,只见吴袁文神色依旧怔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