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一上午肚子也饿了,一行人又回了酒馆吃起午饭。席间,阮肖钰一直眉头紧蹙,茯苓问他是否觉得此事有异,他说觉得十分蹊跷,听村民的意思,那三名男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可这突然来了三名陌生男子却没有村民注意到着实奇怪了点,而且一来就盯上了芙儿,这到底是为何?
茯苓给他夹了块肉,劝他先吃饭,查案的事下午再说。
夏河桀和洛羽见茯苓给阮肖钰夹肉,二话不说也夹了起来。阮肖钰不解,为何这群人总是爱往自己碗里夹东西。自己虽吃不下那么多,却也懒得制止他们,闷头吃完了午饭。
吃过午饭,阮肖钰原意是想让茯苓和洛羽回去歇息的,他不忍心茯苓跟着他这样奔波。可洛羽一听要撇下她立马不干了,说什么也要跟着。茯苓自然不会给夏河桀和洛羽同阮肖钰相处的机会,也执意跟着,一行人便又一同上了路。
听了一上午的芙儿密会情人,他们一点也不想再去打听那些了,便改了方向,邻里八乡地问有没有见过陌生男子来到镇上。可是村民们出奇的一致,坚称从未见过什么陌生男子。
事情古怪得很,溪风镇总共就丁点大的地方,也就一千来户人,加上这里傍山,进村的路就一条,若是有生人来不可能没人发现。莫不是他们思考的方向错了,并不是什么生人所为,而是这村里人所做?可是这若真的是村里人所为那三个陌生男子又会是谁?莫非是做了伪装?若是改变方向,又少不了一番调查,余下这一天半的时间阮肖钰还真没有多大把握。
下午依旧十分无聊且毫无进展,四人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决定换个地方,到别处问问。
路旁的树荫下坐着个乘凉的老伯,须发花白,似是七十有余了。茯苓见他一个人坐在那乘凉,决定过去问问。
夏河桀和茯苓并不觉得这老头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可阮肖钰已经跟了上去,他二人便也跟了上去。
“老伯,您为何一人在此乘凉啊?没有人陪你吗?”茯苓问道。
夏河桀心里却只道茯苓净爱套近乎,说些无用的话浪费时间。
那老人吞吞吐吐,说话口齿不清,咿咿呀呀地听不出说的是什么。阮肖钰欲拉着茯苓离开,可茯苓却还是问了句他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男子来到村里。
老人外头思忖了半晌,看了看茯苓,又看了看阮肖钰,接着又看了看夏河桀和洛羽。最终他的目光落到阮肖钰身上,不过时间不长,他便接着低下头默不作声。
见这老人有些痴傻,是不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几个人便离开了。
转身离开之际背后突然传来那老人的声音:“刀……刀……”
“刀?”夏河桀不解的说,“他看了我们几个就想到了刀?这算什么?茯苓你干嘛问他,根本什么有用的也没问出来!”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刀客。”阮肖钰喃喃道。
夏河桀和洛羽一头雾水,不知阮肖钰嘴里念叨的刀客为何人。茯苓却明白了,这溪风镇前段时间不正是来过一个陌生刀客嘛,而且他见了王瞻之后就要杀他,在那之后芙儿就死了。而且那刀客身材高大,与村民口中的高大男子倒是有几分相似。虽然那刀客已经死在了衙门的大牢里了,不过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走,去衙门。”阮肖钰道。
“衙门?去那干什么?”夏河桀问道。
“衙门是什么地方?好玩吗?”洛羽问道。
阮肖钰没回答,一路上都是茯苓在给他二人答疑解惑。到了衙门,门口的守卫却不让他们进,说这里不是他们几个平头百姓可以随意闯的。他们又没有什么案子要报官,这群平日里跟着县衙以鼻孔视人的小官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阮肖钰表明来查案的来意后,那守卫就更加不屑,说道:“这查案是我们官家的事,容不得你们在这里造次。”
这话可把洛羽气得不轻,这群凡人竟然敢如此对堂堂天族公主说话,若是在天宫,她一早就把他给斩了。奈何这里是人间,天界有规矩,天界之人不得伤凡人性命,否则必将严惩。
夏河桀怕她惹出乱子,两眼一直没离开过她,可洛羽还是趁其不备快他一步把这群守卫打了个七荤八素,统统晕倒在地。
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回头却见那三人站在门口未挪半步。她气鼓鼓地招呼他们进去,这打都打了,不进白不进。三人虽无奈,可眼下也确实是个机会,便逐次进去了。
“你们是神仙,为何不隐身再进?”茯苓问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河桀和洛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怎么没用法术啊,不过眼下这都进来了。要找到牢房还得问问这里的人,隐不得身,洛羽手一挥,四人便换上了衙役的衣服。她挺喜欢在人间的感觉,虽然凡人比不得天神,倒是也有趣得很。
“穿成这样还能问路。”洛羽说道。
三人想起今早她在酒馆问钱为何物的样子,不仅一阵担忧。还没来得及拦她,她就冲了出去,拦下了往这边来的几名衙役。
“兄弟,我问一下,这牢房怎么走?”洛羽压低声音问。
“你新来的?连牢房在哪都不知道?”其中一个人边打量她边问道。
“啊,对。我是新来的,麻烦大哥告诉我一下。”
“哼,少来诓我,衙门里什么时候招新人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县衙?”那衙役立马严肃起来,直直盯着洛羽。
洛羽一时语塞,阮肖钰急忙走上前来替她解围:“几位有所不知,我等是知县大人这几日新招来的护卫,负责衙门里一些疑难案件。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并未对外公开过身份。此次前来是为调查前段时间那刀客暴毙一案,我这小弟初来乍到,不知这牢房所在何处,还劳烦几位指点一二。”
那衙役并未全然信服阮肖钰所言,打量了他们四人一番,指指茯苓和洛羽道:“这二位长得也过于娇小了些,大人如今选人是个什么标准,怎么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进来?”
茯苓一听也是气愤,这人还真是口无遮拦,那边洛羽已经憋不住,对那衙役叫嚣道:“歪瓜裂枣?不如我们打一架!我若是赢了,你就乖乖给我们指路。”
“你要是输了呢?”
“我怎么可能输?”
“不行,你必须说,若是输了怎么办?”
“我若是输了,认你当爷爷!”
“一言为定。”
说罢,两人就摆开了架势。
洛羽这性子真是走到哪儿都会惹出点麻烦来,早知如此,夏河桀打死都不会带她来,现在他可是后悔死了。
只间眼前二人腾挪闪躲,那衙役的身手不错,可惜洛羽作弊,仗着自己有仙法便使坏,在那衙役冲过来的时候绊了人家一跤,结果她轻轻松松赢了。那衙役毕竟凡人一个,并未察觉异常,说是输得心服口服,带他们四个去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