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王瞻就急忙把那金圆盘拿给芙儿看,那金圆盘在芙儿手中突然变亮,光芒夺人,不久后又再度暗淡下来,再也未曾那般亮过。王瞻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东西,但这金圆盘他还真不认识,不过他倒觉得这是个宝,兴许是芙儿和它有缘,它才会突然发光。
芙儿对这东西喜欢得不得了,宝贝似的放在床边的一个锦盒里,王瞻也由着她,见她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只是这金月亮突然消失村里倒产生了不小的恐慌,谣言称是村里有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上天降罪,把那金月亮收了回去。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想自己做过什么错事,每个人脸上都忧心忡忡,严重者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只有王瞻和芙儿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拿到这等宝物的是怎么能告诉其他人呢,于是他二人便把这事藏在心里,谁也不曾告诉。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说?”阮肖钰语气里带了些愠怒。
“这并非什么要紧事吧?充其量也不过是我偷了个金宝贝罢了。”王瞻说道。
“怎么不重要?我觉得村民传言与芙儿私会的男子恐怕就是为了那金圆盘去的。”茯苓说道,阮肖钰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芙儿去世后那宝贝也没丢。要是怎么有人为了那宝贝去见过芙儿,怎么可能不把它拿走?芙儿就把它放在床头,那么明显的地方只有瞎子才看不到吧!”
“怎么会?”
“怎么会?”
茯苓和阮肖钰同时问起,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如今竟这般默契了。
王瞻这番解释让给他二人摸不着头脑,如今看来这金圆盘是唯一可疑的地方了,可那些人却好像并不是为它而来,难道,这一次又想错了?
事情变得一筹莫展,阮肖钰也没有办法,只得回到街上找到夏河桀和洛羽先回去。
他二人在皮影摊前玩得正起劲儿,只间洛羽拿着两个影子戏的人物剪影在幕布后面摆弄着,一旁的老师傅不停指导着她该怎么走位,说什么样的话。一旁的夏河桀不住地指点她哪哪做的说的不好,催促她快一些,很显然,他也有些手痒。
茯苓在一旁咳了两声,那二人这才抬起头来。
洛羽见着阮肖钰,眼神立马亮起来,挥着手里的人物剪影道:“阿钰你要来玩吗?这东西真好玩,我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小东西。”
阮肖钰仔细瞧了瞧她手中的剪影,是两个身着喜服的新婚小夫妻的模样,他不免想起在凉山对茯苓立下的誓言,直至今日,他都未曾娶她为妻。
洛羽见阮肖钰似乎没什么兴趣,重又低头摆弄了起来,变作尖细的女声,嘴里念念有词:“官人,那日你我二人在桥头遇见,便偷走了我的心,如今你为何又还了回来?”
接着,洛羽又变作粗犷的男声说道:“我的便是你的,如今你我二人成了婚,你被偷走的那颗心连同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那颗心如此珍贵,我怎舍得一直不还你?我只要日日瞧见它尚在那里便好。”
夏河桀听着这酸掉牙的情话忍不住身体一抖,他平时里虽然口无遮拦了些,但还真说不出这么直白的情话来,虽然他经常在心里意淫这等酸牙的话,可这大庭广众的听了这等话,他的脸竟微微红了。
阮肖钰起先只是注意到这对白有些奇怪,可那最后一句却仿佛在告诉他什么。“我只要日日瞧见它尚在那里便好”,如果那些人不是为了得到那金圆盘只是为了瞧一眼它呢?如果真是这般的话,那问题就出在芙儿身上,那些人为何要杀了她呢?
思及此,阮肖钰转身问王瞻到:“王老板,明日我要去你家见一见那金圆盘。”
“啊?”王瞻没料到他依旧对那金圆盘存疑,竟担心起他是否是要偷窃,讷讷地说,“奥,好,明日早饭后我就带你们去。”
“小河洛羽别玩了,我们回家。”阮肖钰道。
洛羽还没玩够,极不情愿地买下一堆小人物,失落地回去。
“怎么突然要回去?”洛羽问道。
“案子有进展了,早些回去休息,明早查案。”阮肖钰答道。他心里担心夏河桀和洛羽又睡懒觉,这才催促他二人早些回去。
洛羽一阵腹诽:这晚睡一会儿对查案能有什么影响啊!
这一晚,四人早早就躺下了,只不过,谁也没早睡。
阮肖钰催夏河桀早些睡下,明天估计能查出点什么,让他好好养养精气神,免得明天赖床,耽误时间。
二人熄灭灯烛双双躺下。阮肖钰在床榻左侧安静睡下,一旁的夏河桀却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个来回,扑腾出不小的声音。阮肖钰忍了一会儿,终于幽幽开口说道:“睡觉。”
夏河桀一听,立马翻身朝左侧躺,头枕着胳膊盯着阮肖钰的侧脸欣赏起来,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阿钰,我睡不着。”
“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夏河桀说的犹犹豫豫。
阮肖钰突然翻身,对上了夏河桀的眼睛,夏河桀心突突跳个不停。这还是阮肖钰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进,虽然脑海中幻想过这种场景无数次,可幻想真的变成现实了,他反而怂了。
这夜的月光十分亮,从旁边的窗户照进屋里,白亮的光线照在阮肖钰脸上,那张清冷的脸依旧那么好看。夏河桀望着他的眼睛,比那满天繁星还亮,唯一美中不足便是此刻带了几分愠怒。
“你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想你。”夏河桀这话还没来得及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真的是色令智昏,他紧忙圆起话来,“额,我在想我们两个以前的事,如今你不记得我,那些回忆就只剩我一人珍惜了。”
说及此,夏河桀的语气带上了一股伤感,阮肖钰甚是无奈,心里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如今,他的的确确已将他视为除茯苓之外最重要的人了。于是开口道:“你把那些事都讲给我听,这次我不会忘了。”
夏河桀一听激动得不行,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们的过去十天十夜也讲不完,你真的要听?今夜你不睡了?”
“讲到你困为止。等明日回了天宫,你就是真的给我讲上十天十夜都没关系。”
于是,夏河桀就吧啦吧啦讲了一宿,见着东方已经开始发白才急急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