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可是这种冥冥注定的感觉不是只有女子才有吗?为何你也有?”茯苓不解地问。
阮肖钰步子一顿,丝毫没料到茯苓竟然突然来了这样一句,半晌才恢复到:“呃,许是天意。”
茯苓见他尴尬的样子有趣,本想再逗逗他,却突然被他拉住了手。她脸蓦地一红,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阮肖钰牵着她的手往山里走,天已经黑下来有些山路林木众多看不清路,他便紧紧拉住茯苓的手,牵了她一路。
“阿钰,我怎么觉得这王瞻有些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茯苓问道。
“还记得当时你带我看得婚礼吗?”
茯苓这方想起来,他们曾在镇上见过一次婚礼,细细想来,那新郎便是王瞻。时间隔的有些久,茯苓差点就要忘了,阮肖钰倒是记得清楚。
回到家,阮肖钰叮嘱茯苓早些睡下,明日一早便去查案,让她好好歇息。茯苓点点头,转身的一刻突然被他握住了手,又给拉了回来。她盯着阮肖钰一番打量,只是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也深邃得很,她抽了抽自己的手,他却攥得更紧。
他就那么直直看着茯苓,茯苓实在有些莫名奇妙,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还让我回头睡觉吗?”
阮肖钰依旧盯着他,眼神不肯移开半分:“苓儿,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永远不会。”他的手加了几分力道,眼神也多了几分凌厉。
想来是那王瞻丧妻触动了他,他才会这般担心茯苓会离开他,这才万分不舍得把要去歇息的茯苓给拉了回来。
原本他的前半句听得茯苓很感动,可他为表心意偏偏又多加了后半句,恰恰戳到她的痛处。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他不会让别人伤害她,因为只有他曾伤害她,如今一无所有的她已无所畏惧,她所能受到的伤害已经止于那日的木柘宫。
心上一抹讽刺意味,茯苓那本清亮的眼眸立刻暗淡了下来,似那明朗夏夜里皎洁的月色突然被乌云遮蔽了一般。
阮肖钰看出她眼神里的几许落寞与伤感,她想要隐藏,可惜那无尽的悲伤还是落入了他的眼。他不明白那伤是为何,只当她是回了凉山又一日劳累才难免有些倦怠,便让她早早回屋歇息了。
窗外微风徐徐,蟋蟀动股,叶声簌簌,是夜的月色极美,照彻下来,宛若为这凉山披上一层柔美的纱。世界是这般的美好,唯茯苓辗转难眠,看着入眼的世界黯然神伤。悲伤宛若肆意的河将她淹没,眼角两行清泪流下。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心里的痛依旧未减,心上的伤也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