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单个个体所做的,他现在是知道那十几只小家伙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帮他们完成房间的了。
他顺着狭窄的通道步步往上,这仅供一人通行的道路不得不让牧闲拖着云鹤年前进。
当他终于走上去的时候,外面依旧是黑夜,哪怕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今日依旧是黑夜。
“永夜?之前没有听说过……”他看着头顶两颗眸子般的月亮,不安之情再次爬上心头。
“咳咳……咳咳……”云鹤年霍地咳嗽了几下,几口血沫吐在了地上。
不过他的眼皮也微微睁了开来,无神的眼眸斜瞥着架着他的牧闲。
“醒了?那我把你放这附近,自己会通知协会的人来接的吧。”
“你……跟我回去,去协会……解释清楚……”他有气无力地呢喃着,手支愣着扯住了牧闲的衣角。
“如果说的清的话,我也就不必在这里流浪了。”后者将云鹤年的手轻轻拨开,搀扶着人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
“就在这里吧。”牧闲环顾了一下四周。
危险判定D100=12/100
没什么危险的程度,等到视线内出现清算师协会的人,自己就可以撤离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按下了清算师协会的定位器的求助按钮,请求附近清算师的支援。
既然刚刚接走了陈以沫,那么一定没有走远,很快就能赶回来。
“可是,你……你这样……以后只会有更多的清算师来追杀你的,跟我回去吧,都能解释清楚的。”云鹤年的语气几乎称得上是在恳求。
“不在乎,云鹤年,我只能说,我不在乎。”牧闲面色一沉,顿了顿“我能告诉你的,小心莫枫,他才是罪魁祸首。”
“我们本要去收集一个秘作,却遭遇了他的袭击,所有人都在短时间内被他杀死了,只剩下了我一个。”
“可是——现场的所有痕迹,所有线索都指向你,你不在场,这份指证过于……咳咳,咳咳……”他又连连吐出几口血沫“过于苍白无力了。”
“我知道。”
“所以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将这份仇恨回报给他。”牧闲咬了咬牙,声音似在喉咙中被碾碎一般,带着复仇的怒火从口中吐了出来。
云鹤年垂下了眼眸,沉思了片刻。
晚风再次吹拂而过,这次无比轻柔,犹如丝绸划过了脸颊,抚慰了两人的内心。
“凶手,是你吗?”他与人对视,从口中缓缓吐出这个问题,这个他已经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问题。
“不是。”牧闲简短且坚定地回应道,眼神未有丝毫躲闪。
在对视了数十秒后,云鹤年低下了自己的头,自顾自地喘气了一会。
“真的吗?”
“真的,不如你去搞台测谎仪?”
“不用……咳咳……我相信你了,不过目前我没有办法帮你。”云鹤年再次抬起头回道人,然后看向了远处“估计快来了,你准备一下,先离开吧。”
“也差不多了,对了,那个女孩,你已经转交过去了吧?”
“嗯,你认识?”
“算是吧,希望她平安,辛苦你了。”牧闲起身快步走向了自己来时候的洞口,那只土拨鼠正在原地等待着。
“也辛苦你了。”他弯下腰来,抚摸了土拨鼠的头。
站在洞口眺望远处,隐隐约约已经可以看见赶来的车辆,车喷涂着一面久经沙场却毫无裂痕的盾牌,这代表着这是清算师协会中负责安保的八协。
他们当初所隶属的,是负责调查工作的三协。
“对了,再问你个事情。”牧闲似想到了什么,正要踏入洞口的脚又收了回来,回过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云鹤年。
“月亮有几个。”
“啊?不是两个吗?”云鹤年先是一怔,而后带着疑惑地口气说道。
“嗯,没什么,确认一下你脑子还正不正常。”牧闲把手插回了口袋,漫步地走下了洞穴。
好友离别总是会让人黯然神伤,牧闲也不例外,但他并不对这次离别完全报以悲观的态度,至少,他已经有了一个信任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