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年正捂着自己已经被绷带缠绕起来的伤口,嘴里喘着粗气,靠着墙壁站在牧闲的房间内。
他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肌肉正在怪异地踌躇着,似有什么东西在肌肤之下蠕动着,牧闲清楚,这是连续使用秘作的后果。
而且更加严重的是,与上次遇见相比,他的身上无端地多处了几道血腥的伤口,就像是有人那锋利的刀刃狠狠砍上去般。
“牧闲......你果然在这啊,看来我误打误撞还找到了你。”
“你现在应该要先让自己好好休息。”牧闲插着口袋就缓步走进来,感性使他想要靠近,理性却让他不得不与人保持距离。
即便内心有千万种想要上去扶住人的理由,他依然咬着牙齿用理智把自己的感情压制下来。
无论是出于对方随时可能变异还是想要抓捕自己,靠过去都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想要向你问清楚。”云鹤年的字从牙缝之中一个又一个地缓缓蹦出来,右半边脸不协调地上扬着。
“你连续使用太多次穿梭之钥了,虽然幸运的没有卡在墙里面,但是即便没有绑定,对于精神力的消耗也依然存在。”
“我建议你在这里躺下,好好睡一觉,等到你恢复好了我们再谈。”
“不,不,我一定要向你问清楚,问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踉跄地往前倒了几步,喉咙卡痰般哽咽住发出怪异的声响,肌肉的抽搐愈发明显。
牧闲咬牙将手枪拔了出来,枪口对准了人的脑袋,猎焦镜也锁定了对方。
云鹤年的身形陡然停住,目光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队友,看着他开了口。
“清算师在使用和绑定秘作的时候会出现异变现象,最终成为异常,而这个时候,其余的清算师必须毫不留情地将对方杀死。”
牧闲的声音一字一顿,说的很慢,像在教导听不懂题目的孩子般。
云鹤年是他们队伍之中年纪最小,实力最弱的一名,因此,在队伍还在的时候,他们其他几位都对于这位后辈颇为关照。
他似被牧闲点醒了一般,拉开了自己的衣服,看见了皮肤之下正在如同浪花般翻涌的肌肉,他的面容霍然扭曲了起来,很是痛苦的模样。
牧闲趁着这个间隙,将手枪的枪托往人的脑袋上狠狠地砸去,在对方惊愕的表情中,他砸了第二下。
在确定云鹤年彻底昏过去后,他松了一口气,扶着人坐在了地上,自己也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下你算是可以安静一点了吧。”牧闲无奈地把头偏过去,不忍看人的状态。
对方皮肤下蠕动的肌肉实在是过于恐怖了,就这情况,使用了三四十次穿梭之钥都有可能。
好在穿梭之钥的反噬作用并不算太强,他应该只需要静养一阵子就能恢复。
牧闲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得知这一洞窟位置的,或许是从陈以沫口中套出来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既然对方在这里,那就说明陈以沫已经被成功交接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的目光瞥到了人头顶渗出的血液,便准备起身去门外取一下自己拿回来的医疗用品。
可还未等他站起来,眼前的土壤霍地一震,一只土坡鼠从地上的洞口探出头来,它的头部有一小撮白色的毛发。
“嗯?你……”牧闲看了看它,又看了看云鹤年,伸手摸了摸土拨鼠的脑袋“别告诉大蛇,好么?”
土拨鼠盯着他,微微偏头,最后点了点头。
“帮我去取一些在门口尼龙袋里面的药用品可以么,具体是酒精和纱布,还有消炎的药品。”
土拨鼠瞬间就钻到了地里面,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药品和纱布就被它从地洞里面丢了上来。
“谢谢你了。”牧闲浅笑了下,便拿起这些医疗用品开始帮云鹤年止住头部的血液。
那只土拨鼠就像个上课的乖孩子一样,用手抓着洞口周围的土壤,探出个头看着牧闲。
在经过了十几分钟的忙碌后,牧闲终于将人身上与头上的伤口包扎完毕。
看着对方皮肤下蠕动的肌肉也在逐渐平息,他松了一口气。
“好了,接下来我要送他离开。”
牧闲从对方的口袋当中拿出了定位器和通讯器,以及秘作O-17—穿梭之钥。
在确认都是开启的后,他将前两者塞回了对方的口袋,而将穿梭之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这是救你的报酬。”
说罢,牧闲便架起了人,对着从地上露头的土拨鼠说道。
“朋友,帮个忙,从我这边挖个上去的路?”
土拨鼠没有拒绝,一股脑地就直接往墙壁上钻去。
牧闲也因此见识了他们这一种族挖洞的速度,人类用专业设备才能修好的通道,他们可以以更加迅速的效率完成更加平整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