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把瓶子举到阮阮的面前,“快看。”
阮阮看向瓶子,液体好像是福尔马林,那团肉血模糊的东西看着好像是一个小胎儿。阮阮看到这个胎儿,心里突然一紧,她的四肢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她看着这团肉血模糊的胎儿,心里突然涌现出一阵剧痛感,远远比腿部受伤更让她心痛。李栋看着阮阮的脸上有了别的表情,他更开心了。
他慢慢的凑到阮阮的面前,把瓶子举的离她更近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阮阮猛烈的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栋。李栋看了看瓶子里的胎儿,笑了,阮阮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笑容,哪怕过了很多年,午夜梦回的之时,阮阮还经常被这个笑容惊醒,“这个胎儿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呢。”说完李栋哈哈大笑起来。
他开心的指着瓶子,继续说道,“你快看看,这个胎儿多漂亮,跟你一样的漂亮。”说完,他成功的从阮阮的脸上,先是看到震惊,紧跟着悲伤,铺天盖地的悲伤,最后是绝望。
李栋指了指瓶子里胎儿的部位,“看,这个应该是他的手,但是他太小了,还没有成型,不过,你看这。”说着指着胎儿的头部,“眼睛已经有了,我相信他的眼睛一定很漂亮,很有神,可惜他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李栋的话音还未落,阮阮就放声的尖叫起来,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她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她的心都要痛死了。
路斯容听到阮阮的喊叫声,他想也没想直接就冲了进来,他看到阮阮一身是血的抱着自己的头在大喊着。李栋则是举着瓶子在疯狂的大笑。
路斯容上前一步把阮阮抱在怀里,阮阮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路斯容把阮阮搂在自己的怀里,他怕极了,他怕阮阮不小心伤了自己了。
阮阮紧紧的扯住路斯容的衣服,她想告诉路斯容她们的孩子没有了,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路斯容怒瞪着李栋,李栋则是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路先生,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我只是把这个东西拿给她看了。”
说着他把那个瓶子又举到了路斯容的面前,路斯容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紧抿着唇,眼神里闪着狂风暴雨。
李栋笑的猖狂,他是一个邪医,在他的字典里,治病救人可以,但是要用东西来换。他笑着指着瓶子里的胎儿,“按照咱们的约定,你老婆的腿,我治好了,我拿走了你们的孩子,这件事,你不亏啊。”
本来还在放声尖叫的阮阮,在听到李栋的话后,突然止住了声音,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路斯容,“什么叫你们的约定。”
路斯容的眼神里有着剧痛,他闭上眼,不敢再说出一句话来,阮阮最熟悉路斯容这个表情。她突然间用力的扯住路斯容,“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他要拿走我们的孩子。”
说着阮阮用手指向李栋。
李栋更开心的笑了,他点了点头。
阮阮看向路斯容的眼神都变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经过谁的同意就拿走了她的孩子。阮阮用力的扯着路斯容的衣领,“我的腿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为了我的这双腿,你就拿走我的孩子。”说着阮阮更用力了,她快疯了,她一遍遍质问着路斯容,“路斯容,是谁给你的权力,是谁让你拿我的孩子的。路斯容,你说,你说。”
到了后来阮阮开始高声的呼喊,她简直不敢相信路斯容竟然会这么对自己,她用力的锤着自己的腿,白色的纱布上,很快被她锤出了血迹。
路斯容看着心惊胆跳的,他拼命用自己的手抱住阮阮的胳膊不让她再去伤害自己。
阮阮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她从来没有想到路斯容会对自己这么狠心。她哭的头晕眼花,再抬起头来看向路斯容的眼神就向看一个仇人。
路斯容心惊,他张口痛呼,“阮阮。”
阮阮笑了,冷笑,“路斯容,你拿走我一个孩子,从今天起,你跟我在也没有任何关系。”
路斯容大吃一惊,他惊呼,“阮阮。”阮阮的眼神中闪着绝决的目光,她用力的推开路斯容。
路斯容知道自己要是放手了,自己就也和阮阮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他用力的抱着阮阮,死都不肯放手。
阮阮刚开始只是想推开路斯容,她见到自己怎么用力都推不开他,后来阮阮开始锤打起路斯容来,拼命的往路斯容身上招呼着。路斯容承受着,他怕阮阮伤了自己,只敢小心翼翼的用手护着阮阮。
阮阮气极了,她扯住路斯容的胳膊用力的咬了上去,很快鲜血从路斯容的胳膊上流了下来,他咬着牙承受着,只要能让阮阮消气,不再伤害自己,要了他这条命他都心甘情愿。
阮阮的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一滴滴的滴在路斯容的伤口上。路斯容疼极了,他心疼。他把阮阮搂在怀里,小声的在阮阮的耳边说着,“阮阮,别哭。”
阮阮听到路斯容安慰自己的声音,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这次她不在是默默的流泪,而是放声大哭着,她恨自己为什么答应了来治她的腿,如果不来,她的孩子也不会死。
她恨路斯容,为什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杀了她的孩子,难道自己的残废这么丢他的腿。如果这样,她宁可不当路家这个当家长母,只要能让她的孩子回来,她宁可离开路斯容。
阮阮撕心裂肺的放声大哭,最后她终于哭晕在路斯容的怀里。
路斯心疼的看着阮阮,他轻轻把阮阮抱了起来,正准备往门口走去,李栋在后面阴阴的说,“把玉牌还我吧。”
路斯容连看都没看,就把玉牌丢了过去。
阮阮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路斯容把阮阮带回来后,她整个人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无论是阮暖暖去逗她开心,还是阮牧原去劝她,她都一言不发。路斯容根本不敢离开阮阮一步,他怕他一走了,阮阮人就消失了。
路斯容看到奈嘉也摇着头走了出来,他就知道又失败了,阮阮仍旧是不肯吃东西。
路斯容走进阮阮的房间,他看到阮阮的手臂上挂着葡萄糖营养液,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撕开一样疼痛。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阮阮的床边,阮阮看到是路斯容进来,她把头转向一边。路斯容的眼神中闪过受伤的情绪,但是他仍旧不放弃。
“阮阮。”路斯容轻轻的唤了一声,阮阮仍旧是没有回应。路斯容叹了一口气,“腿还疼吗?”阮阮的眼泪流了出来,果然路斯容只关心自己的腿。
路斯容知道阮阮最怕疼了,他这几天一直看到阮阮疼的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的睡不着觉,她为人又倔强怎么都不敢用止痛针,咬着牙的硬挺着,疼在阮阮身上,疼在路斯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