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过去了。这天晚饭后,岳红在屋里帮着守田娘做家务,而守田却在小院里练习“五禽戏”,左右腾挪地活动着身体。此时,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暮色的的天空里,飘动着大块的火烧云。
大哥守望见陈守田在小院里练功,便笑着走了过来:“二弟,都累了一天了。不好好歇着,还要练功啊。”守田边练边说道:“这几日医馆里忙,早晨也顾不上练功,晚上如果不活动一下腰腿,这手法都要生疏了。”
守望这时凑了过来,他小声道:“二弟,你知道不知道,钱老爷旧病复发了。今日听他的伙计说,钱老爷这次病得厉害,已经昏迷不醒。我想问问二弟,明日我们是否去看看钱老爷?”
听到这个消息,守田的表情不由得一愣。
“大哥,钱老爷的旧病复发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钱老爷家的后厨伙计,今日来店里买砂锅时告诉我的。”
“大哥,钱老爷平日里检查身体,都是在钱府中就诊看病。再说,‘济世堂’的王达仁老爷子,一直在关照着他的身体,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
“二弟,你的医馆刚开诊时,我们俩曾看望过钱老爷。那一次,钱老爷说他的身体状况不错。在回家的路上,你还对我说,钱老爷几年前的老毛病,病情已经加重,大哥当时还不相信你的说法。现在看来,二弟说的完全对,而钱老爷当时说他的身体状况不错,那全是假话。”
“一个人有病就是有病,钱老爷为什么要说假话?”
“二弟,你说得那是普通人的情况,而大字号的老板就不一样了。他们的身体健康与否,能影响一个字号的成败。你想想,钱老爷是‘兴客隆’的掌柜,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身体健康与否,都关系着股东和客商们的利益。况且钱府的情况大伙儿都知道,业务方面的好多关系,都是老爷子给撑着门面。假如钱老爷出了问题,他那败家的儿子,根本收拾不了这个局面。”
“大哥,那钱老爷这次旧病复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说钱老爷的身体,从表面上看还可以。但知道底细的人们都说,钱老爷的身体,已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上次我没有给二弟细说,实际上老爷子这次旧病复发,一多半是敬财少爷给气的。”
“我们俩上次去看望钱老爷,曾在钱府中见过敬财少爷。难道他背着钱老爷,最近又做了什么事情?”
“唉,一言难尽。大哥这几年在城里开店,对于敬财少爷的不孝言行,大哥也听说了不少。街坊邻居们都说,少爷从小结交了一帮纨绔子弟,整天吃喝玩乐不好好念书。由于他平日里出手阔绰,这几年当了少掌柜后,这帮狐朋狗友们更是与他形影相随。少爷跟着这帮人,背地里不仅去赌博,而且还偷着去吃花酒逛妓院。少爷做的这些事情,分店的掌柜们心知肚明。但由于钱老爷身体不好,因此下边的人,都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钱家老夫人从下人们那儿听到了一些风声,便给钱老爷吹枕边风。老夫人对他道,少爷已经不小了,赶快他给娶个媳妇吧。老夫人以为这样做,儿子的行为能收敛点。而老夫人说的话,正合钱老爷的心思。但知道底细的人家,都知道敬财少爷不成器,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个纨绔子弟。情急之下,钱老爷给敬财少爷物色了一个破落商户人家的闺女,就赶快给儿子成了亲。”
“钱老爷现在孙子都有了,但没想到少爷仍不思悔改。坊间的人们都说,钱家的店铺去年亏损,而少爷最近赌博又输了不少钱。据说他还自作主张,跟几个外地商人,做了一大笔珠宝生意,结果被骗的一毛不剩。街里人还传言,由于少爷打算把钱家的一些店铺转卖出去,因此一些老员工都辞职走了。”
“啊,敬财少爷还办这等糊涂事?”守田惊道。
“二弟,钱家这几年开始走败运了。今年春天老夫人去世后,钱家的下人们,对敬财少爷更是无人敢说一个不字。敬财媳妇说话不管事,钱老爷又身体不好,钱府不败家才怪。”大哥说着,无可奈何地摇摇了头。
两人在说话间,大哥守望忽然觉得守田的神色不对,便问道:“二弟,你怎么了?”
守田突然道:“大哥,小弟现在就打算到钱府去看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