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郎中,这件事情好说,好说。你听大王的,不是大王不放你走,而是大王有难处。你看这三夫人,今日刚刚脱离危险,嘴上还有伤。再说她这几日,寻死觅活的不吃东西,身体虚弱的很。从昨晚治病的情况来看,三夫人对陈郎中的吩咐,还是愿意听的。依本王看,那就麻烦陈郎中多待几日,除了帮我劝劝她,再给她调理几日。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下山如何?”
“另外,弟兄们今日也提出,山寨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小神医,而他们有的是刀剑之伤,有的是一些慢性疾病,大伙儿都想让小神医给看看。再说,大王我也经常睡不着觉,而且还常有恶心呃逆的毛病,陈郎中能否给大王也诊治一下。”
守田听了心道:这个狡猾的土匪头子,他还是不想放我下山。他嘴上说我是小神医,而心里却一直对我存有戒心。一来,他想验证我是不是个山野郎中,瞎蒙治好了三夫人。二来,他还是怀疑我是官府的探子。在他们看来,我已经知道了土匪们山寨里的底细。我现在是身不由己,但是给土匪们治病,这不是为虎作伥吗?土匪三大王说他有病,我当然能看出来。三大王这个惯匪,平日里危害四方,他抢劫了金银财宝,不是大鱼大肉,就是大碗喝酒。被官府追击时,他也许三天两头亡命逃跑,怎能不闹胃病?他平时作恶多端,每日总琢磨着如何抢劫害人,焉能不失眠头疼!
但陈守田转念一想,在这狼窝虎穴中,我还得想办法应付他们,把自己的困境对付过去。既然三大王想要我给土匪们看病,我要用医术与他们斗智斗勇,同时要压倒这群土匪的气焰,好好震慑他们一番。
看三大王对他提出如此要求,守田笑道:“只要大王兑现你的承诺,你山寨里弟兄们的刀剑之伤,风寒湿痛等病症,对我陈守田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不费吹灰之力。”
听守田如此应答,三大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守田对面的不远处。他诡笑道:“我说陈郎中是个爽快人,看来果然如此。弟兄们的病痛,稍后让他们去找你。但本王想请陈郎中,先给自己看看病。陈郎中你说说,我这失眠恶心呃逆之症,该如何治疗?”
守田听了,一本正经地说道:“大王其实不用开口,我已知大王得病的根源。大王在山上,常常点灯熬油夜不能寐,是否有这种情况?”守田一语双关,说的三大王直皱眉头。他心道,这小子是用说病的方法来挖苦我,干我们这行的,哪个不是昼伏夜出?大殿里的众土匪听了,也是一片哗然。然而三大王并没有发怒,他点点头,仍厚着脸皮道:“那陈郎中看看,我这病该如何治疗?”
守田面无表情地说道:“睡觉先睡心,心静自然眠。大王如能做到这点,失眠定能不治而愈。”三大王摇摇头道:“本王天生就是熬夜的命,这个我做不到,能否给本王开个方子?”
守田微微一笑:“这治疗失眠的方子吗,其实这山上就有。山中的野酸枣,就是治疗失眠的好药,将野酸枣吃肉留核,加适量水煮当茶饮,必然见效。没有酸枣的季节,取酸枣树根同样有效。”
“陈郎中,这不对吧?刚才你还说,给弟兄们治病是小菜一碟。但是从昨晚用韭菜救人,到现在用酸枣核治病,你给大王整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别不是不会开方子吧?”
守田听了心道,这个狡猾的三大王,看来也懂一些医道。他以为我是个乡间土郎中,用一些偏方来蒙他。遂说道:“这么说来,大王对医道还是了解一些的。大王也许不知道,本郎中从十岁就开始背汤头歌诀,常见的歌诀随口便来,大王不妨听听?”
接着,几首中药的汤头歌,陈守田脱口而出。
“麻黄汤。麻黄汤中臣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发汗解表易肺气,伤寒表实无汗宜。小柴胡汤。小柴胡汤解表功,半夏人参甘草从。更加黄芩生姜枣,少阳为病此方宗??????”
“哈哈,笑话笑话。大王怎么会怀疑你是一个江湖郎中呢?这么说来,大王我这病就省事多了。那大王这恶心呃逆的毛病该怎么治呢?”
“大王这病要治就更简单了,也不用开什么方子。你只要叫下人们,取烧柴的灶心土一块,削去外表黑皮,放到炉膛中烧红,取冰雪或水一碗,将烧红的灶心土淬入其中,等水澄清以后,趁温热服下,有奇效。”
“既然陈郎中说这法子有奇效,可有什么道理?”
“大王应该知道,天地间火为阳中之阳,冰雪为阴中之阴,而这灶心土又称伏龙肝。将烧红的灶心土淬入冰雪之中,这冰雪之水,就变成了阴阳中和之水。加之灶心土经年累月烧柴,土中积累了许多柴草的精华,所以能治恶心呃逆。”
“哈哈,好!好!好!不瞒你说,陈郎中,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中医大夫。因为年轻的时候,我与他在一块共事几年,所以对医道也懂一些。听陈郎中一席话,我才知道,陈郎中虽然年轻,但医术高明。说句恭维的话,这简直是扁鹊再世,华佗重生嘛。”三大王仍是嘿嘿地笑着。
“我已给兄弟们下了命令,陈郎中是大王的客人,他每日除了给三夫人调理身体,接下来,还要给弟兄们诊治疾病。从现在开始起,陈郎中可以在山寨内随意走动。”
守田听了暗暗思量:“这三大王又使缓兵之计。我现在身不由己,只好将计就计。这几天,我要利用看病的机会,把土匪巢穴里的情况摸清楚。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逃出这狼窝虎穴。”
就在这时,土匪喽啰们进来禀报,看守三夫人的婆子们有请陈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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