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田跟着看守婆子,来到了破庙前院的西厢房。当又一次见到寻死的姑娘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完全是一个面容白皙,纤纤而立的美人嘛。昨天抢救姑娘时,因为她头发散乱,与婆子们搏斗时口角出血,再则守田一门心思都用在抢救病人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姑娘的容貌。守田看到,姑娘今日脱险后,一大早,看守婆子已给她换了一件月白色的兰花连衣裙。而姑娘这时的面容,除了嘴角还有伤痕,脸色有些憔悴外,姑娘的容貌与昨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看守婆子还告诉守田,她们帮姑娘梳洗完毕后,已给她喝了一些米粥。
此时姑娘见救命恩人进来,忙起身施礼,同时示意婆子们出去,而两个看守婆子见状却不肯离开。一个瘦瘦的婆子道:“大王让我们俩轮流看守着姑娘,就是怕姑娘再出什么事情。没有大王的命令,我们可不敢擅离职守。”
姑娘听了婉言道:“两位大娘,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大王昨晚已答应,等我的病好了就放我下山去。我现在和郎中大哥谈谈病情,两位大娘就放心吧,我今后不会再寻短见了。”
陈守田听此言心道,看来姑娘与两个看守婆子,相处的还算不错。
两个看守婆子走出了房门后,姑娘转过身来,又一次给守田鞠躬行礼。她口中连连道:“谢谢郎中大哥的救命之恩!周岳红这边有礼了。敢问大哥姓名,也好容小妹日后报答。”
守田听了急道:“姑娘不必言谢。我姓陈名守田,是一个过路的山西郎中。姑娘的事情我已清楚,作为一个郎中,我救姑娘是应该的。再说,你我都是落难之人,理应互相帮助。”
“啊!陈郎中是守田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铃儿小妹!”陈守田一直没敢直视姑娘,此时闻声吃了一惊,他看了看姑娘,急忙做手势,示意她小声说话。
“啊!你真是铃儿小妹!两年多不见,你长成大人了,还改称大名叫周岳红了。你若不说你是铃儿,守田哥真的不敢与你相认了。”
看陈守田认出了自己,姑娘冲过来抱住他,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哽咽地说道:“昨晚小妹与守田哥相见时,小妹当时就觉得,给我治病的郎中有些面熟。今日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所以才把看守婆子们支走。但怎么也没想到,小妹会在土匪窝里与守田哥相见。”
守田替岳红姑娘抹抹眼泪,然后将她轻轻地推开,示意她注意门外的看守婆子。
守田小声道:“守田哥路过黑峰山时迷路了,被藏在山下的土匪,当作官军的探子抓上山来。铃儿,你怎么也会在这黒峰山上?”
岳红姑娘眉头紧锁道:“小妹的事情一言难尽。守田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守田哥要答应铃儿,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小妹从土匪窝里救出去。”
守田点点头道:“铃儿,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相信,只要一有机会,守田哥就会带你一起走。”
“守田哥,见到你以后,小妹心里踏实多了。小妹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地活下去。”
此时,见门外的看守婆子朝屋里张望,守田大声道:“岳红姑娘,看了你的脸色,不必诊脉我也知道你并无大碍,姑娘只是胃肠受损怒气伤肝,服用三到五剂汤药,调理一下身体,姑娘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陈守田走后,这天晚上,周岳红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土匪们掳上了黑峰山,当她准备吞针寻死的时候,又是守田哥救了她。虽说是在土匪窝里见到了守田,但姑娘仍然是激动万分。此时已是深夜,但岳红的脑海中,思绪像流水一样闪过。
两年前,守田哥来四川准备拜师学医,在川东的山路上,他遇到了中暑的爹爹和吓呆的自己。那一日,是守田哥救了父亲的命,同时,也让他走进了自己的生活。守田哥在猎户村住了约半个月,但发生的事情,自己却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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