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起刀落,雷鸣之际,蒙尔多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麦尔腾抬眼望去,蒙尔多的身上『插』着一把刀,而刀的主人郝山,在不远处站着,双目对望,他眼底的复杂和悲痛也不知郝山是否看懂了!
就在这时,郝山走了过来,刚想伸手,便看见郝山的瞳孔放大,还被等他询问,便被人拉了过来藏在了身后,脑子一阵懵,而后过了一会,郝山都没有动静,他才知道,刚刚有个匈奴兵想暗算自己,郝山替自己挡了一刀,正中心口!
麦尔腾懵了,脑子里的那一根线好像断了一样,当看见手中的鲜血,他像疯一般大叫着,可是众人都在打仗,哪有功夫管他,麦尔腾靠着在草原上生存的经验,用身上的布包住正在冒血的伤口,但血依旧往外冒着,很快浸透了身上的布,好在,此刻匈奴兵尽数退出了,仗打完了,很快就过来人将郝山带走了!
麦尔腾此刻一身血衣,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此刻的他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只知道,他的亲人没了,郝山也因为救他命在旦夕,那一刀真真切切的砍在了胸口上,他甚至刚刚都听到了他因为吃痛发出的闷哼声。
这一切太过真实,他实在想不到,他自以为守护的一切,他那至高无上的王,还有将军,都是骗子,他们杀了自己的亲人,他那刚出生的不久的小侄子,他才一岁啊,连小马驹的马背都够不到,他们怎么狠得下心!
他们汉兵有一句说得好,亲友在,人生尚有来处,亲友故,人生只剩归途,他跪在地上,眼含泪水,爹娘,三位姐姐,麦尔腾没有家了!头深深磕在地上,染红了土地……
而另一边,将军受伤,随行的军医进进出出的,看着让人紧张,方铭琛站在帐外,紧张的看着里面的情况,这郝山刚刚才当上将军,这怎么突然就受伤了,而且还这么严重,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时,一个士兵匆匆忙忙来报:“禀告王爷,俘虏营的麦尔腾跟疯了一样,要见将军,说将军因为他受的伤,所以要亲自看着他。”
方铭琛皱着眉,他恨不得将麦尔腾直接拉出去砍死,可是如今郝山命在旦夕,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便说道:“将他带过来!”
麦尔腾被牵着锁拷来到了大帐外,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军医,心底是说不楚的难受,他哽咽的问道:“将军,现在如何?”
方铭琛摇摇头,也是十分难受,“军医说情况很不好,刀正中心口,他早年为了救我也曾在心口受过伤,留了下病根,如今又是在心口,军医说,怕是这次撑不过去了。”
麦尔腾摇晃了几下身子,不,他决不能让郝山死,自己的命是他救得,当初也是他说要帮助自己的,如今自己有了活下去的目标,他还不能死,他还要帮助自己呢,不是说要自己当卧底的么,没有了他,他还怎么去匈奴当卧底!
他的脑中迅速旋转着,这时军医急急忙忙跑出来说道:“王爷,没有止血『药』了,将军的胸口还在流血,很快就不行了!”
方铭琛大惊,这,关键时候没有止血『药』了,这让雁儿从家里往这运也不赶趟了啊!
这时,麦尔腾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止血『药』,用裂齿草,那个是止血的,草原上的人经常会流血,都是用那个止血的,特别管用!”
军医疑『惑』的问道:“何为裂齿草,这,老夫从未见过。”
麦尔腾都要急死了,他指了指外院,跳脚的说道:“就是那边,我见过,有很多,树根底下,绿『色』的,带着齿的叶子就是!”
看到他们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他主动申请说道:“要不我去吧,我知道他长什么样,还能快一些!”
“这……你可是俘虏,你要是跑了怎么办?”有个士兵跳出来说道。
麦尔腾举着三根手指,郑重的说道:“我麦尔腾以草原发誓,我绝对不会跑,将军救过我的命,我一定要救活他!”
众人还有所顾虑,这时,方铭琛沉声说道:“把他放开,让他去!”
拉着他的士兵闻言便松开了锁链,麦尔腾感激的望了方铭琛一眼,随后便奔跑了起来,有士兵担忧的说道:“王爷,万一,这小子跑了怎么办?”
方铭琛紧紧盯着对面的大帐说道:“现在没有功夫管他,郝山那么相信他,我便给他次机会,但愿他不要辜负郝山对他的期望。”
麦尔腾直奔着后院去,前一阵子他刚被抓路过这做饭的后院,他曾经见过树下有许多的裂齿草,希望还在那!
当跑到树根下,果然,那些就是裂齿草,他开心的笑了,随后便用手抓,用力的挖,挖到灰头土脸,终于都挖了出来,这是他见过叶子最多的裂齿草,用来治将军的伤口应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