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疏雁满脸愧疚地沉思,心里默念:祖母、母亲,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你们受惊了!
马车缓慢地向前行进着,车里的几个人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发生的事情而受到太大惊扰,“母亲,真的没有不适的感觉?”贺疏雁一路上不停地问,生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
江氏的表情恬淡温厚,一直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雁儿,真的没事,就不要担忧了。”
“老夫人、夫人,到地方了!”传来车夫的声音,大佛寺到了。
君无则推开大殿的大门,“主持,贺相府到访。”
大门从里面“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白须白眉的老僧人。这位主持对着一行人念一声,“阿弥陀佛,刚刚殿下已经特意过来叮嘱,各位施主请随我来。”
走进禅房,了悟大师看了一眼贺疏雁,表情微微一愣,“老夫人,您好福气啊!”
“此话怎讲?”老太太每年都来进香,因此跟了悟大师甚为熟悉,也不多客套的话,就直接问道。
只见了悟大师轻抚白眉,含笑端详着贺疏雁,略微沉思一下,“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这个姑娘聪慧过人,今后必成大器。”
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应道,“我这个孙女确实是才思敏捷,至于成大器,一个姑娘家,能成什么作为?”
了悟大师一脸认真的表情,眉头突然皱起,“只不过……”
本来大家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他,见他忽然露出这等表情,一家子的心瞬间又揪了起来,老太太更是沉下脸来,“只是什么?”
“只是前路迷茫,会有诸多磨难,不过最终还是会成正果,施主暂可放心,他日定会无比荣耀。”了悟大师淡然一笑,微微点点头,笃定地瞅着贺疏雁。
老夫人听到他的话,激动不已,“阿弥陀佛,谢谢了悟大师指点!”
着,老夫人起身,擦擦高兴的眼泪,就跟了悟大师告辞,带着江氏和贺疏雁等人,去正殿烧香还愿去了。
贺疏雁望着老太太的背影,摇摇头,“祖母还真是着急的性子!”转念又想了想了悟大师的提点,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之路是如何的坎坷,但是,只要前景是光明的,哪里还能计较那些艰难梗阻。
大佛寺建于崖边,四周长满碧绿的松柏,绿油油的草丛中,间或开满了各色花,景色还真是美丽、悠然。上次前来,根本无从上到如此风景,今日一看,真是景随心生。
很快就到了要下山的时辰了,贺疏雁她们与了悟大师告别,老夫人还是乐呵呵地道,“大师,老身回去之后,将斋戒三日,为儿孙祈福。这里的一应供奉,就凭大师帮忙照看了。”老太太已经留下了进香的银两,定然要好好供奉。
了悟大师一声阿弥陀佛,就目送几位出了大门。在方铭琛卫队的护送下,回来的一路上自然是平安稳妥。
快黑的时候,马车才入城门,掌灯十分,到了贺府门前。听到禀报老夫人她们回来了,贺相领着众人都迎了出来。
看到贺疏雁她们安安稳稳地从马车上下来,毫发未伤,甚至面上连惊慌的表情都没有,杜子芊禁不住楞了,“怎么回事?难道爹爹他们真的没有动作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自己找人呢?平白浪费了这么绝好的一个机会。”她心里想着,脸上也不由地显出了失望和嫉恨。
贺疏雁早就用眼神掠过每个人的脸,看到杜子芊脸上快速的变化,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该死的母女,这么还没有死?”贺凌韵早已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忍不住地在杜子芊耳边轻声嘟哝。
早厅堂里面坐定,贺相急急地给老太太请安,“母亲今日前去大佛寺,劳累了!诸事可还顺利?”
老太太一脸的严肃,低沉着声音,开口道,“今日前去大佛寺,路遇劫匪,幸得二皇子殿下路过搭救,方才化险为夷,不然,我们几个人,就回不来了!”
贺相一听,瞬间石化一般,“劫匪?怎么又遇到了劫匪?”皇朝一直世事平安,鲜少有闻劫匪出没,怎么贺府接连遇到?难道这些劫匪就只针对贺府吗?
见到贺相眉头紧锁,贺疏雁心中知道父亲一定也起了疑心,随搭话,“父亲,女儿和祖母、母亲前往大佛寺,并无更多的人知晓,遇到劫匪,也难不成是巧遇罢了,所幸有惊无险,父亲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