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疏雁点点头,两个人来到园子里的池塘边,慢慢走着。
忽见一个青年男子满脸愤愤地迎面过来,与她们擦肩而过,看到贺疏雁,显然是看出了她的身份,眉头便皱的更紧,直接视而不见地走了过去。
“这是谁呢?怎么看起来如此仇视我?”贺疏雁正在疑惑间,却又见一名少妇追着那男子跑过来,一边还喊着夫君慢点。
少妇着急地往前奔着,看到贺疏雁,礼貌地福了福身子,口里唤了一声好。
贺疏雁点点头,看着两个人行色匆匆,穿着打扮也不似下人,就顺口问道,“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询问,少妇停下脚步,三言两语地就将事情的原委了出来。
果然,那个男子是贺疏雁的远门亲戚,名叫贺敬之,少妇娘家姓赵,两个人是夫妇。
两个人本来是来求老太太,因为贺敬之有急事需要用一笔银子来周转,家里的人都没有借到,就想起了这个远房的亲戚,实指望能够借到一些应急,没想到老太太根本不认他们,还被老太太羞辱了一番。
一气之下,贺敬之拂袖而去。
“你觉得你夫君的买卖能做成吗?”贺疏雁问道。
赵氏一听,有些无奈又自信地道,“大姑娘,您有所不知,我家夫君行事很是稳重,他看中的事情应该不会有错。之前公公的一些产业有几处都到了关门的境地,夫君接手后,硬是给救了回来,不过,见到铺子挣钱了,大房就又出手接了过去。”
“我们虽然气不过,但也只能是忍了。这不,他又寻了一样能挣钱的买卖,无奈家中没有本钱,又四处筹借不到,这才跑到这里的。”
听着赵氏一口气将事情完,贺疏雁点点头,沉思一下,道,“到底需要多少本钱,就能够做成这笔买卖呢?”
赵氏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需要五百两银子。”出这些,又有些迟疑道,“其实家里也不是拿不出,只是长房老大当着家,横竖不给,就家里没钱,公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这事。”
“我的娘家是一个门户的,本来就没有什么资产,我又已经出嫁的姑娘了,根本帮不上忙。我夫君满怀希望地前来老太这里,没想到并不被看好。因此有些心急,刚刚见到大姑娘,有些失了礼数,我在这里替他给您赔礼了。他也并不是有心如此,只是情急之下,请大姑娘多多担待。”
听完她这些话,贺疏雁明白了,这个赵氏倒是有一些头脑,而且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按照她道这些,那贺敬之也许真的有一些本事。心想自己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如果贺敬之真的如她夫人所的,在经营方面有自己的赋,那以后不妨拿来一用。
这个时候,贺疏雁的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想到这里,她朝着赵氏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五百两银子我来想办法,你回去告诉你家夫君,让他三日后到我这里来拿。”
赵氏惊呆了,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颤抖着声音道,“真的行吗?大姑娘您肯帮我们吗?”不自觉地又反问了一句。
贺疏雁笑了,点点头,“是真的,三日后来拿,我也是要筹措的。”
赵氏这次是听真切了,她深深地福下身子,“谢谢,谢谢大姑娘,我们一定会好好做事,争取早日还您。”她心里万分欢喜,一再地道谢。
贺疏雁见状,连忙道,“快去追赶你的夫君,把情况告诉他,省得他还那样生气。”
赵氏答应一声,赶紧往前跑去。
见她走远,雪鸢不解地问,“大姑娘,咱们手里不是有现成的银票吗?为什么还要让他们三日后来呢?”
贺疏雁微笑不语,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雪鸢,你赶紧准备一些散碎的银票和银子,我三日后要用。”
为了显示出自己的人情味,她要做出自己的银子也是辛辛苦苦为他找来的样子,不然,人家认为你就有现成的银票,感激自己的分量就会轻一些。
见贺疏雁不再多,雪鸢也就不敢再问了,按照吩咐应承下来,就提前去做准备了。
贺敬之这个人,如果真的在经营店铺上面有极高赋的话,如果人品再好一点,就可以为自己所用了,现在不能坐视他被人压制掉身上的那股锐气,经过历练,不定真的是一个堪当重用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