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大早,益寿堂的货就到了,可能是经过了君无则的吩咐,送货的人都很低调,象胆和霸王树都被包的严严的,用箱子抬了进来,并没有惊动很多人。
“君无则,这事办的地道!”我出声夸赞道。
“属下应尽的职责。”君无则是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喜怒,反正就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我看着这一箱箱的鲜嫩原料,从心底里喜欢。“可是,如何储存呢?”
君无则好像读懂了我的心思,没等我话,他就道,“大姑娘,晴川院有一块空地,之前是用来养花的,就将这些种到那里?还可以繁殖很多的,而且随用随掐,原料也够新鲜。”
“君无则,你这主意甚好,我刚刚正愁这事呢。赶快去将空地挖一挖,也好将这些种好。”
我也随着他们来到那块空闲的地里,看他们热火朝地翻土,然后栽种上那一棵棵象胆和霸王树,心里才踏实下来。
一直到午后了,我突然想起来今贺敬之应该是要过来的,怎么到现在了,还没见到他的影子?难道是从别处筹措到了银子?或者是拘于面子不想过来?
带着这些疑问,贺疏雁不免有一些遗憾的意思,不过,她倒还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按理,就是不来借,应该也会过来见个话的。
虽然有些疑惑,贺疏雁还是以自己的大事为重,想着赶紧多做出来一些,也拿给三公主她们用一用,看看效果如何,“按照我昨的样子,你们把原料做出来,然后我再弄。”贺疏雁吩咐绯雁和君无则两个人,“这些可以多指使几个人来做,你们自己安排。”
着,她就走向了里屋,捧起那本秘籍,歪在床上,接着研究她的膏剂了。
快黑的时候,贺敬之才过来了。
其实那,他的媳妇一直快追到他家里,才撵上了他,一进屋,就将刚才遇到贺大姑娘的事情与他听,最后告诉他三后去那边拿银子。
贺敬之其实心里是百般不相信,生怕再遇到在老太太那里的嘲讽,而且,贺疏雁虽然是嫡出的大姐,但是有好多话传在外人的耳里,一直是听命于姨娘,处境还不如庶出的妹妹,这样的话,感觉她的话就更不可信了。
“你去试一试,不去试试,怎么能知道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呢?我听大姑娘的意思,还是很真诚的。”赵氏一个劲儿地劝他,“再,事到如今,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姑且上门一试,也没有什么损失。你看可好?”
贺敬之犹豫再三,始终不愿意上门,经不住赵氏一个劲儿地劝,“也好,我就当孤注一掷,虽然对此事不报太大的希望,但是总也比没有希望要强。我见机行事,若看到大姑娘没有这个意思,我就当为她那的话去回她一声,咱们也不缺理。”
纠结到快黑的时候,贺敬之才抬脚来到了贺府。道明来意,有人将他领到了贺疏雁的晴川院。
雪鸢正在门口,见到他果然来了,打发带路的仆人走后,就让他在厅里等着,自己进屋见向贺疏雁禀报,“大姑娘,那的贺公子过来了。”
“招呼坐下看茶,我这就出去。”贺疏雁一听,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看起来这人还有谱。
雪鸢已然进屋,贺敬之就大量起这间客厅,只见期间的布置极为雅致,一旁的柜子里没有多少古玩玉器之类的,书籍倒是很多,摆件也是极为简奢的那种,显得素雅,书生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姑娘的闺房。这似乎有点出乎贺敬之的意料之外。
得到雪鸢的通禀,贺疏雁放下手中的书籍,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就走出了卧房。
见到贺敬之,她微微一笑,贺敬之连忙上前见礼,“见过大姑娘。”
“堂兄不必多礼,请坐。”贺疏雁直直旁边的凳子。
贺敬之闻言,见她一点也没有因为那的事情而在意的意思,还直接以兄妹相称,言辞中没有半点轻视,心里的疙瘩立时揭开,对贺疏雁油然升起了一股敬意。
虽然按照辈分,贺敬之确实是贺疏雁的堂兄,但是已然出了五服,而且贺府家大业大,他又是庶出,可不敢以堂兄自居,见贺疏雁如此称呼,心里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这样想着,他似乎有增添了一些惶恐,因为自己当日的唐突,也因为今日贺疏雁的客气和亲近,一时间心中愈发不安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虽然面子上好努力保持着一份淡定,但心里却已经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贺疏雁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堂兄,不必这样的,你就坐。虽然之前很少走动,我也不知道还有你们这些亲戚,这下认识了,你就当自家人,好好相处,没有那么多的礼数拘着的。”
完话,贺疏雁就让雪鸢将准备好的银钱拿了出来,贺敬之看到里面有散碎的银子,还有各种面额的银票,一看就是临时凑起来的,心知贺疏雁也是费了心思,感激之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