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紫芊满脸都是微笑,而贺疏雁母女也低声笑着,没露出一丝不高兴。
“都在等我这个老婆子了?”环顾四周,一派和谐,老太太心中大喜,笑嘻嘻地道。
众人皆都将目光看着老太太,“您来晚了,一会儿可要多吃点!”的老太太更加高兴了,嘴里不停地嗯嗯地答应着。
“上菜。”待贺相吩咐,佣人们就将各种菜品端了上来。晚餐正式开始。
杜紫芊这个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温柔谦卑地对着大家福福身子,低头道,“真是对不起了,妾身实在是无颜面对大家。前两的事情,都是妾身的过错,惹得相爷生气了!被相爷责罚,也是罪有应得。”
听到她的这些话,众人皆都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连佣人们都纳闷地互相看看。
江氏瞅了一眼贺疏雁,俩人对视一笑。贺疏雁在心里还是佩服这个姨娘的心思。
这哪里是向众人道歉,分明就是在炫耀,你贺疏雁厉害,亲自断案,让贺相处罚了我们。可现在不出三,我们就恢复了自由之身,这么多年跟老太太、贺相的关系,不是你们撬动就能撬动的,看你们能得意多久?
杜紫芊一上场,先玩儿了这一招欲扬先抑的作法,贺疏雁自然明白这些,不由地一阵冷笑。
这时,杜紫芊突然又对准了贺疏雁,“大姑娘,你前断案辛苦了。是姨娘不对,惹得你父亲生气了。请原谅姨娘的鲁莽,姨娘一时糊涂,差点让你母亲遭受不测,实在是对不起。”
着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对着贺疏雁举了举,“姨娘以茶代酒,表示歉意了,请大姑娘谅解!”
众人的目光又都转向了贺疏雁。那边杜紫芊还端着茶站着,贺疏雁该如何应对?
不端,显得自己肚量狭,不能容人,有失大家风范,尤其是作为相府嫡女是非常没有风度的。接她这杯茶,更不对,她冒犯的是自己的母亲,而对不起的只有自己的父亲,自己只是断案而已,她该道歉的是母亲江氏。故意避重就轻,这是从何起?
贺疏雁柳眉一皱,嘴上却泛起笑意。
她也站了起来,笑嘻嘻地道,“姨娘,你这是因何事道歉啊?这道歉道的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姨娘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事情啊?姨娘被禁足也不是因为我,何来跟我道歉呢?”
杜紫芊没想到贺疏雁会这样应付,不由地一愣,端着茶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略一愣神,她只得又将茶盏对向了江氏,“姐姐,是妹妹不好,其实妹妹也是无心之过,没想到那个婆子做出如此之事,惹得相爷和老太太如此生气。”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还是指的是不想让老太太和贺相生气。
江氏坐在那里,有心伸手接过茶盏,不想贺疏雁在下面拽住了她的手,江氏就只是笑笑,也没有任何动作。
杜紫芊的一双手就那么直直地端着,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贺疏雁这才走了过去,微笑着接过杜紫芊手里的茶盏,转身却走向父亲,“父亲,姨娘已经是自己的过错,让您生气了,那么这杯茶,就应该敬给父亲,您对不对?”
而心里却在想,你杜紫芊不是成心是因为气着父亲才道歉的吗?那我就让父亲明白,就要强调这句话,想这样蒙混过关,日后再从没有为这件事情道过歉,纵使你多么险恶的心思,也经不住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转眼间,这杯茶就又到了贺方的面前,他也微微一愣,没想到贺疏雁会使出这么一个招数。
“父亲,您就别生姨娘的气了,好不好?虽然姨娘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她不对,可是您老是生气,也不好啊?您就原谅她,喝下这杯茶,就算作原谅姨娘了。”见父亲愣神,贺疏雁连忙又接着道。
“杜姨娘虽然是个姨娘,可她也为了这个家,也帮母亲做了很多的事情,也有一定的功劳不是?”贺疏雁一边着,一边伸手抚着父亲的胳膊,撒娇一般地摇晃着。
贺疏雁这个心思,不单巧妙地避开了杜紫芊那杯茶,将她的算计破解,还回过头来,狠狠地予以了还击。不给母亲道歉,就挑出了她的毛病,直言了出来,让她无处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