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疏雁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心里瞬间明白了很多,她阴冷的目光看向杜紫芊,语调低沉而缓慢,“姨娘,母亲吃下的这副药是你给抓来的?”
这话从贺疏雁的嘴里一字一句的出口,听在杜紫芊耳里,就如惊雷般炸响,她眼里掠过一丝慌乱,身体也不由地颤抖一下,旋又镇定道,“大姑娘,我只是给夫人抓来的调养身体的药,怎知会有如此状况?”
贺凌韵装成一脸无辜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还是一脸的关心,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姐姐,还是心照顾夫人!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哼!调养身体的药岂会要人的性命?”贺疏雁看着俩人的表演,不禁冷喝一声,恼怒的威严散发开来,颇有气势。
寒意仿佛瞬间侵遍杜紫芊母女的全身,她俩抖抖索索地站在那里,嘴里依然强硬,“大姑娘,我们为夫人熬药,真的是一片好心,你别多想!况且,刚才那位神医也了,只是夫人的体质较为敏感而已。”
到神医,贺疏雁想起了刚才的那位郎中,她凌厉的眸子扫视着地上被君无则控制住的大夫,眉头紧锁,“为何要害我母亲性命?”
郎中的一双眼睛四下里观望了一下,丝毫没有慌张,“的没有要害夫人性命的意思,只是要为夫人解毒,医者的手法难免会有差异,的医术自然不能与神医相提并论,但是医理想通,不能信口就的心术不正。”
贺疏雁满心狐疑,心想杜姨娘莫名其妙地突发好心给母亲抓药,然后母亲出现反应的时候,恰巧就请来了这位大夫,一切都是那么的衣无缝,仿佛都是设计好了一般。
“你既然没有存心害我母亲的意思,只是医术问题,那这次前来府上救治,是谁让你来的?我母亲喝下去的药方是不是你开出的?”贺疏雁似笑非笑的扬起眉毛,那淡然至极的模样,却暗藏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那郎中听完贺疏雁的一番话,心中陡然一寒,刚刚的坦然自得瞬间消失了,抬眼看向杜紫芊,跪在地上就要张嘴话。不想杜紫芊冲着他悄悄地一瞪眼,示意他不要吱声。
“大姑娘,这个方子是我在街上的药铺请来的,跟我喝下去的药剂是一个郎中所开,我认为既然是调理身子,自然是异曲同工,所以煎药的时候,就多煎了一副,并不是这个郎中所开。”杜紫芊突然插话,将熬药的事情担到了自己身上。
郎中得了底气,自然又恢复了猖狂之色,“的真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偶然路过,被你家丫鬟唤来的。”
贺疏雁冷冷的目光瞥了一眼杜紫芊,心里已经了然,明摆着在为这个郎中推脱,“我在问郎中话,杜姨娘大可不必惊慌,等我问完再可好?”她慢条斯理地出这些话来,就想着教训杜紫芊一番,“再,药中是否有毒,那当初喝下的药碗查验,就能够清楚知晓,你是不是?大夫。”
她的话本来是在杜紫芊,突然话锋一转,给了这个郎中一个措手不及,正在暗自得意的郎中猝不及防,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回答,“这,这,不是,大姑娘……确实……”半不知所云。
“你赶紧从实招来,不然,君无则,将他送至官府,看他是招还是不招?”贺疏雁乘胜追击,不给郎中一丝一毫的机会。
君无则听到贺疏雁的话,立时一脚将郎中踹倒在地,伸手就要将他拿下,“大姑娘饶命,我……刚刚给夫人诊治,是我故意的,可是,我是有人指使啊!”郎中连连道。
“快,谁人指使与你?”贺凌韵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呵斥道。
“是——就是——”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郎中的身上,只见他眼睛慢慢地向着杜紫芊的方向移去,“哗啦!”一声巨响,郎中身旁的置物架突然倒塌,上面一个大大的古董花瓶就砸了下来,正中郎中的脑袋,发出沉闷的响声。
鲜血喷涌而出,郎中直了直身子,抬起脑袋,眼睛瞪得大大的,朝着杜紫芊的方向,然后就颓然倒下,没有了气息。
这个突发状况出乎人们的意料,贺疏雁眼光一闪,只见贺凌韵的身子已经从置物架的方向移开,她心里的寒气更重。“没想到这对母女的心思如此恶毒!为了保住自己,竟下狠手杀了郎中!”
这时贺相和老太太也赶到了这里,看到地上的尸体,简单问了郎中的死因,就吩咐下人将郎中打发了事,“将这个害人的郎中拖出去,通报官府,此等蛇蝎心肠的郎中在贺府图谋害人,被发现后自杀。”
如此一来,死无对证,杜紫芊母女松了一口气,自忖能够瞒过海,脸上复又露出得意之色。
贺疏雁殷切的眼光看着父亲,将这件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了出来,完之后,她又着重强调,“父亲,刚才那个郎中招认,他所做的这件事,是府中之人指使所为,请父亲明察。”
“这个事情,怎么会有人指使呢?我看纯粹是这个郎中信口雌黄,故意那样瞎的呢?好扰乱府中的安稳。”杜紫芊抢先回答,恨不得贺相直接忽略此事,“相爷,还是赶紧去看看夫人,刚刚可是大大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