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抽调的人,都不是一个营地的,而且相处时间很短,根本没有记清楚谁是何人?然后就散了。”何莽看起来也无可奈何地道。
“既然你能够打听出那么多事情,难道还不知道身边的人们来自哪里?”贺疏雁进去大堂,就朗声接口道。
方铭琛没想到贺疏雁能够来到这里,听见她话,赶紧吩咐看座,心里顿然有了底气,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心里却早已经是翻江倒海一般了。
三个人互相望望,皆不话,落座之后,都直直地看着地上的何莽。
何莽不知道贺疏雁的底细,见方铭琛都对她如此恭敬,随认为绝不是一般角色,又见三公主也过来了,心里不觉有些慌张,“人真的未曾打听过!只是三五的瞎叫,具体是哪里的人,姓什名谁,长官也不让私自探听。”王莽急扯白脸地大声狡辩。
贺疏雁本想何莽曾被方铭琛救下,定当知恩图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想到现在还出言狡辩,见状,她一下子蹙起眉头,满脸都是不悦的表情。
“何莽,你不要忘了,你能活到今日,全凭谁在背后保你?到这个时候要用你了,你还在那里推三阻四?”贺疏雁敏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脸上满是冰冷的神色。
“人并非狡辩,乃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何莽的口气仍然没有松动。
见此情形,方铭琛的的脸色已经沉到没有温度的冰点。正要呵斥何莽,却听到贺疏雁的声音又起。
“何莽,刚刚我来的时候,去看望了你家中的老母亲,她倒是很健朗,就是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在二皇子的麾下,好好效力,断不可三心二意。”贺疏雁从容地道,淡定的表情让人觉得不是她在审案,而是在唠家常一般,但是不满的语气中夹带着嘲讽。
贺疏雁的举动言谈落在方铭琛的眼里,则满是欣赏,他眯起眼睛,微不可查地拧起眉毛,坐直身子,冷淡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何莽是个大孝子,周边的人尽皆知晓,他人虽然粗鲁,对待他人也是苛责野蛮,但对其母,却极细心,言听计从,从不出口忤逆。贺疏雁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这些,今便出口了出来,正中何莽的软肋。
何莽一听贺疏雁起他的老母亲,眼里瞬间漾起了泪花,他已经多日不能回家看望母亲了,担心老母的近况,内疚让他心里都无比痛楚。
“你不必记挂,我已派人尽心照顾你的老母亲,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这里配合殿下的案子。只要你尽心,你的老母亲定然安然无恙。”贺疏雁接着道,随和绵软的话语里却暗藏着威胁之意。
何莽人随粗鲁,但不愚笨,贺疏雁口里的话自然听得明白,“容人仔细想想!”既然贺疏雁得知了他母亲的信息,他实在是唯恐自己的母亲受到连累,赶紧回答。
其实他也真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过对于他暗中知道的一个将士的名字,他还是有印象,只是当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一直没有招认。
何莽一吐口,众人皆都长舒一口气,眼中对贺疏雁的钦佩也多了几分。
“何莽,你直接,再不要推脱,你也要想想自己的罪责,如果拖不过去,甚至坐上牢狱之灾,你的老母亲要依靠谁来奉养!”瞬间变化的状况,让贺疏雁蹙起了眉头,她紧追不舍,不给何莽任何喘息的机会。
何莽脸色微变,之前已经准备的辞,已经完全全不能出口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人将知道的通通来。请大人赎罪!”
方铭琛心中大喜,脸上仍不露声色,睥睨着匍匐在地上的何莽,沉声道,“讲!”
何莽将自己在营中探听到的一个将士的名字及所属的营地,还有一些士兵的信息,一起招了出来。有了这些消息,足够方铭琛进一步探查了。
“殿下,按照这些人的信息,安排人暗中查访,并在三大营中找寻,想来有些用处。民女的父亲也答应了帮助你查案。今想必他自己打好招呼,你尽可放心查案!”贺疏雁眼中有幽光在闪烁,沉思着,众人皆不敢多,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思索着,沉思片刻,她出了自己的想法,告诉方铭琛。
贺疏雁敏锐的头脑和敏捷的思路让方铭琛颇为惊讶,他也细细思索一番,脑中思绪飞快地旋转,“贺大姑娘,让你费心了。这些帮助,本皇子自当知恩图报。”方铭琛启唇,声音极富有磁性。
“咱们出去。”贺疏雁不愿意在兵士面前显露自己,当着他们的面好些话也没有办法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