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那两人的交谈中推测出来的。”成元白耸了耸肩,“我感觉他们倒不像是正经流寇马匪呢。”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方铭琛点了点头,“这两人的对话中几次三番流『露』出,他们只是被人派到这里来执行任务一般。按理来说是流寇马匪的话,那应该不至于有这么明显的被支使感。”
“而且他们的连个站岗放哨都没好好安排,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地方官兵围剿日夜担心的流寇所为,倒颇有些高枕无忧的意味。”成元白补充道。
方铭琛轻轻地用指尖轻叩着身边的树干,沉『吟』着说道:“我们能确切证实的情报有以下几点,一这群人人数确实在五十左右,备有马匹机,动力比较强。”
“二他们自称流寇马贼,但是事实上在京城近郊的城镇里,如果不是大灾之年,那就几乎没有什么流寇的行为。第三,他们是被人派来在此行抢掠之事的。第四,就在这几天里让他们终止这种行为的命令就应该会传过来。”
“第五,他们或许是来自京城及京城附近的人。第六,他们很可能和军营有牵扯。”
“等等,我的好公子。第一到第四我倒都能理解,可是这第五第六您却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呀?”成元白连忙叫停道。他的思维有些跟不上方铭琛,总觉得自己好像缺失了一些什么信息,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从他们的谈话和对马厩的观察中得来的啊。”方铭琛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看向成元白的眼神似乎传达着“怎么你刚才没有好好在听在看马厩?”的疑问。
“当然有在听在看啊!”成元白读懂了那个表情背后的意思,忍不住跳了起来:“我都可以完整告诉您那些对话情节呢。”
“那你怎么没发现,他们的言谈中,所提起的却有那么一部分是京城的风土人物?”方铭琛不待对方叫屈完毕,冷淡道。
“啊……”成元白发出意义不明的感慨声,还想了一想,回忆了又回忆,终于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说听他们说话,总觉得哪有哪里不对劲,却原来和我也算是半个老乡啊。”
“那倒也谈不上应该,只是近年来在京城逗留过阵子吧。”方铭琛摇了摇头,“他们的口音可不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
“确实如此。不过属下倒颇是有些惊讶,殿下,您怎么对那些三教九流的京城特产如此熟悉呢?”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在方铭琛投来的一道仿若要杀人的眼神下,乖乖的把剩余的内容都憋了回去。
方铭琛懒得再理他,继续说道:“再者,他们似乎有家有子,倒也不像是整日里在外浪『荡』混日子的人。这种人怎么可能成为流寇呢?”
成元白点着头:“那公子您说,他们和军营有关系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方铭琛说到这里方才皱起眉头道:“他们马厩中的马,我虽未曾一一看去,但就我目力所及的那三匹马掌上,全部都有军营特有的标志。奇怪就奇怪在这三个标志分别来自三处不同的军营。”
“三处军营?那有没有可能,这军马是他们从那里面偷出来的?”
“丢失军马乃重罪,我料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瞒报吧?”方铭琛冷了脸『色』回答道。“更何况按你所说,这三处军营都出现了防备疏忽之事,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可能呢?”
“可是我觉得军营中有人和他们勾搭,而把军马送来此处。那才是更不可能的事情。”成元白嘟嘟哝哝道。
“可若要不是勾搭呢?”方铭琛扭头问道,眼神幽冷。
“公、公、公、公子的意思是……”听了方铭琛话里的意思,成元白不由大骇。他不是皇子没那么超凡的身份,是以有些话,他只敢想却不敢问。
方铭琛眸中的凉意无边无际:“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他淡然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