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这样图什么呢?”成元白哭丧着脸,心中有一个小人在狂呼:我只是一介纨绔子弟而已!就算我发了誓,要洗心革面,谋求上进。老天爷,你也不用把这么复杂的形式摆到我面前来吧?!
方铭琛闻言摇了摇头:“这种事谁又能想到倒底是为了什么?但大方向来说,莫过于争权斗势吧。”
他扭过头去看着悠远的天际,嘴里虽然说想不到是为了什么,心里想的却是,若此为棋局的话,这一步棋到底是奔着什么目标而去呢?
“那依殿下您来看,这幕后主使者会是谁呢?”成元白自觉对这种争权斗势的东西少根筋,想来自己怎么想也是不可能明白的,索『性』那边不想了,直接去问自幼就是泡在那锅汤里的人,岂不是来得更便捷?
方铭琛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在他来看,主持此事之人必然不是什么势力足够大之人,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要三个军营里拼拼凑凑才能拎拔出这些人来为他办这种事。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却又是个地位够高之人,是以才会有三个军营都答应出这么些人手来帮他行事。而目前这个场中若说地位够高但是势力却不够大的,放眼过去,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呼之欲出——
他的大哥,太子方铭绝。
只是这个答案却不能和成元白解释分说,毕竟此乃皇室丑闻。方铭琛只好摇头道:“这件事透着诸般古怪,便是我也一时难以窥得背后主使之人的真面目。好在我们只是来剿匪。”
“殿下的意思是,不管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打算。我们只管将他们一网打尽就是了吗?”成元白挑了挑眉,觉得这眼前这位二皇子是不是如传闻所说那样,因为太没有野心,所以有些缺乏政治敏感度了?
方铭琛点了点头道:“我们只管剿。至于背后有什么样的事,就交由有司去发掘吧。”
成元白听了这话却不禁笑了起来。
谁说二皇子缺乏政治敏感度?他分明比什么人都看得清楚。现在目前自己这群人手中要权无权,要势无势。就算是发掘出背后的真相也不过是将自己一起陷入这件事的泥潭之中,再无法轻易脱身。
所以呀,这背后的猫腻就交给那些朝堂上的大老爷们去争斗倾轧吧。
也就是说,这二殿下话中虽未点透,但言下之意是要留活口了。觉得自己揣摩透了自家上司的心意,成元白不禁很有成就感的笑得得意。
就在他在那里心思千回百转之际。方铭琛想得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幕后主事者十有八九是太子方铭绝,那么他此行目的究竟是为何呢?
方铭绝此前面临的最大问题应该是守住自己的太子之位不旁落,可是这种形式却与这个目的简直南辕北辙,背道而驰。若是一旦被发现,他这太子位几乎立马就要被送到别人手上了。
而方铭绝又不是傻子,明知这样的结果还要如此行事,那必然是好处远大过这个弊端的。
那也就是说,若此事成了,他大概就能从此坐稳太子之位。可要让他能坐稳太子之位,无非是能得到权或势或两者皆有之的援助。
只是方铭琛也一时间无法发现这“命军营中的士兵假冒马匪在这里流窜作案”到底又能为他换来什么方面的权势之助。
他只是隐隐觉得此事对他自己而言似乎事关重大,仿佛直觉深处有个声音不断在提醒他要看清楚,要看清楚方铭绝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方铭琛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尚早,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件事。那既然从这个方向想不明白的话,倒不如转换思路,从另一个角度来推测?
太子此时在何方?对,他带了一众皇弟,应该在皇城近郊的围场中狩猎。说起来,那围场距离此处倒也不是很远。
那若是假设这群马匪不在此处,那又会如何?那大概自己就会在回场中跟他们一起狩猎吧。
不对,这不是重点。方铭琛摇了摇头。自己会被派来剿匪,这件事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测的,几乎只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是了,若是派其他人来此剿匪,那在这个时间上他们还远远未到此处呢。以正常的脚程来算,大体上应该是在明日午后才能到达这里。
再想到之前他们听到的那两名马贼的交谈,说是上面有命令,这两天就要拔营。这两天自然也包括了今天和明天,那看来几乎可以断定在明日这群马匪似乎又要有什么新的动作了。
可是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想明白那群麻匪即将在自己面前有新的举动,自己却还不知道他们的打算。方铭琛心中不由一急,没来由的想起,这是那个雁姐儿在此,没准他就能从这蛛丝马迹中推测出正确答案来。
等等,雁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