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太后寿宴上,方铭绝再次有了反常的表现,这才让东宫侍卫长宋泽心生疑虑,并采取了一定措施,这才让他们不至于丢丑于人前。
之后回到东宫,又秘密延请太医前来诊治,发现却是因『药』物的关系,于是方铭绝连夜彻查东宫,倒是抓了不少耗子出来。
只是对于这些人,方铭绝并不敢轻举妄动。一则是因他心存不忍。二则,对于那些人的背后支持者,方铭绝既不敢知道亦不想知道。思来想去便唯有将这些人送交皇上处理才最为妥当。
这件事引起了朝中大臣的轩然大波,就连皇上也为之震怒不已。又加上方铭绝伏地哭诉自己连年来发生的种种意外,大有若他不是时刻小心提防谨慎,只怕早已活不到今日今时的意思。更牵动了皇上的一片慈爱之心,盛怒之下要求有司严查此事。
而事实上这事还没有完。在退朝之后,方铭绝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拉住贺相,一个劲地弯腰作揖赔礼道歉。贺方先是一顿,随记立刻向一边闪去,道:“万万不敢受此大礼。”
方铭绝的所为已经吸引了不少朝中官员往这边看来,他却毫无所知的样子,向贺相朗声道歉,只说昨日在宫中一时情急得罪了贵府大姑娘,又加上自己受『药』物影响思虑欠周,总之是让贺大姑娘受委屈了。
然而,在看到贺相一脸疑『惑』和茫然的时候,方铭绝更是惊讶。他问道:“贺大姑娘竟没有与贺相您说起此事吗?”
贺方此时心中已有警惕之意,但却没奈何封不住对方的嘴,只淡淡道:“确实不曾。小女昨日累坏了,回家便睡了。”
“原来是这样。”方铭绝叹道,“那孤便放心了。毕竟贺姑娘在御花园独自玩耍时被恶人所掳。并被带到偏远深殿之中。孤虽尽力去救她,却似乎因此让她误会了什么。竟然又从孤的保护之下逃开。也不知那时候是如何脱的险,孤为此心忧了一夜。今日听贺相所说,贺大姑娘无碍,孤也算是放心了。”
贺方听得此言却皱起眉来,也亢声道:“殿下,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小女昨日入宫。一直居于慈宁宫之中,未曾离开半步,太后和各位姑姑都能为他作证,却不知殿下所说又是怎么一回事?”
方铭绝闻言倒并不生气,只是更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道:“啊,原来贺姑娘是这么跟贺相及夫人说的。”
这一句话端得太狠,既不但肯定了自己先前所说贺疏雁曾被恶人所掳,又间接点名贺疏雁品『性』不佳,连自己父母都要欺骗。三是御花园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使得贺大姑娘能对此闭口不谈。四则是还坐实了一点太子与贺疏雁之间的某种暧昧关系。
这些题外话,贺方又如何听不出来?
只是他再是气愤,面对对方这个血统尊贵的龙子凤孙,又能做什么呢?当下只好忍了忍道:“殿下此言偏颇,小女声名亦不容坏人肆意诽谤。”
“啊,是的。贺大姑娘须得顾及女儿家的名声。是以不肯说出实情,也是可以有的,情有可原。”方铭绝眸中讽刺的神『色』一闪而过,嘴上却谦恭有礼地为贺疏雁开脱道。只是这开脱的结果似乎又与贺相所期待的方向背道而驰。
贺方听出其中机锋所在,心中更为不悦,冷冷道:“太子殿下似乎是哪里搞错了。小女并没有撒谎的必要,更不曾发生过太子所说之事,却不知太子在此红口白牙的非要往小女身上泼脏水,却是意欲何为?”
“莫不是……”贺方索『性』叫破对方的意图所在。压低了声音,只以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语速飞快地道:“莫不是殿下以为往小女身上泼了脏水之后,小女声名尽毁就只能嫁与殿下了吧?只是却不知殿下要这样一位太子妃又是为了什么?”
诚然,贺疏雁若名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毁,就算嫁给方铭绝,方铭绝也未必能得到贺家的助力,更何况他还是被人识破的始作俑者。
就算贺方不得不将贺疏雁嫁与对方,也不可能日后还会坚定不移的支持方铭绝坐上皇位。
毕竟对于贺方来说,只有方铭绝与皇位无缘,他才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保住女儿后半生的平安顺遂。
这一番话犀利之极,戳得方铭绝颇有些招架不住,连忙拱手作揖道:“贺相多虑了。孤并无此意,只是孤也不曾信口雌黄,想来应是贺大姑娘还尚未对贺相提起此事的缘故。若贺相此番回家,贺大姑娘对孤有什么误解的话,还望贺相为孤在贺大姑娘面前解释两句。”
说着他拱了拱手便飘然向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