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梅娘见她佩戴昆吾石饰品,效果十分之好,这才临时动意赠与她的。
此外便再无半分金玉点缀,加上衣服的颜『色』也并不夺目抢眼,是以整体而言还算是素净的,倒也不怕会抢了宫中贵人们的风头。贺疏雁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她却在见到江氏的时候却被嫌太过简单,怕失了礼仪,故而又给她带了一对金累丝镶红宝石的蝴蝶簪,做工极其精巧,花型别致精美不说,那一双蝴蝶的翅膀都还随着佩戴之人的行走而颤巍巍地抖动着。
江氏见贺疏雁喜欢,也笑了起来,道:“这种精巧的玩意儿也就是你们小姑娘家喜欢。”
贺疏雁甜甜笑着回答道:“母亲若是带上了,也一定好看。”
说话间,两人便已到了老太君的门外。
也不知道是因为贺凌韵没法去参加太后宫宴,还是见不得江氏母女如此鲜丽,贺老太君这一早上的脸『色』可不太好看,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意味。
江氏母女二人也见怪不怪,自顾自行了礼坐下喝茶聊天,说是聊天,其实也不过是母女之间相互说了两句话罢了,老太君并没有什么精神搭理她们。见此情景,两人便也识相的趁机告退。
随后她们便坐上马车,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由于时辰尚早,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马车一路行来,倒也安静平稳。贺疏雁有些昏昏欲睡,却在看到江氏有些担忧的眼神后,睡意尽消。
“母亲这是怎么了?”贺疏雁问道。
江氏摇了摇头,低声道:“时隔这么久再次入宫,不知怎么的,我心里颇有些没底。
当年的事情到底幕后真凶是谁你不肯说,你父亲也能猜到一二。虽然他也并没有对我明说,但是从他的片言只语里我也能猜出一些来。
想到那些人至今也依然在宫中,你这会又要入宫去,却怎么能叫我放心。“
贺疏雁却笑道:“母亲尽管放心,当年的事情毕竟事出有因。女儿如今久不入宫中,想来宫中人能记得女儿的也寥寥无几了吧。何况如今女儿与他们并无任何利益牵扯,故而母亲并不用担心会有人象当年那样给女儿找麻烦。”
“但愿如你所说。”江氏叹了口气,神『色』稍许轻松了一些。
贺家的马车一直行到皇宫大门外才停了下来。只听见车夫和什么人叫交谈了几句话,转身向车上人禀报道:“夫人,姑娘。马车只能停到这里了,再不能向前。前面的道路也已经拥挤不堪,如果要等到能够进去的话,只怕会误了时间。您看……”
贺疏雁点了点头道:“母亲那我便走进去吧,反正这里离皇宫也不远。江氏还有些不放心,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同意了。”
贺疏雁便扶着绯雁的手,娉娉婷婷的下了车。她站定了身子,往前一望,果然如车夫所说,前方已经堵得几乎只能让人通行,马车是不要想了。
只见远处峨峨翠盖,殷殷红席,诸多名门贵女衣香鬓影,腰肢袅娜,各个花枝招展,互相见面行礼貌,姐姐妹妹叫作一团,端的是和乐融融,热闹无比。
贺疏雁暗了暗眼眸,自重生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直接面对那么多过去的熟人。
她倒也能分辨得清楚,眼前这些年岁芳华的姑娘们,在不久的将来都将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其中有些人嫁入深宫大院,至此籍籍无名,有的人嫁于门当户对的男子,多少年后却又因人老珠黄而被遗弃,还有的人慧眼识珠嫁给那些贫困的学子,不久之后,随着对方鲤跃龙门,一飞冲天倒也换了诰命霞帔令人艳羡。
只是那些都是在她眼皮底下发生,当年也曾慨叹过世事无常,却不想如今却能站在这个地方看着她们走向自己命定的归宿。
“姑娘,我们走吧。”绯雁见鹤书院久久不动,轻声提醒道。
“我们走吧。”贺疏雁点头,走向前方那一些似友非友似敌非敌的女孩子们中。
“哟,看看这是谁来了。”最早发现贺疏雁来了并出声招呼的正是太子少保楼家这一代唯一的嫡女楼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