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敢不为殿下效死!”几名侍卫皆都下拜,用手捶胸,声音斩钉截铁。
方铭绝笑了,挥了挥手宽宏道:“效死倒是不必。如你等这般忠君爱国之士,甚是难得。若是随随便便就让你们去死,我又有何面目,得你们一生忠诚呢?何况这计划万无一失,你们只需要平平安安的去,再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了。”
“属下遵命!”那几名侍卫感动不已,纷纷行礼表示自己一定要成功的决心。
东宫中的这一切贺疏雁都还蒙在鼓里。她不知道方铭绝把他们的事情有选择『性』的向太后透『露』了,更不知道方明去那里有所谓的一个计划正等着她,自是无从防范起。
所以此刻的她除了对事隔多年后的再次进宫心中有一些担忧外,更多的精神却是放在如何规划自己将来的路上。
终于,太后千秋的这一天到了。
贺疏雁一大早就被绯雁给叫了起来,小婢女忠于职守地伺候尚未恢复清醒的贺疏雁洗漱,而后者则在浑浑沌沌中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一切事宜,随即昏昏沉沉的坐在了梳妆台前。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贺疏雁问道。
“回姑娘,现在是丑时三刻。”绯雁一边手脚麻利的给贺叔岩梳着发髻,一边忙里偷闲地看了眼自鸣钟说道。
“丑时三刻?”贺疏雁有些惊讶,这个时辰也未免太早了一点吧。
绯雁干净利落的把发髻完成了,在那里一边端详一边道:“早什么呀?姑娘,不早了。卯时要给太后请安,中间还要吃个早餐,路上或许还要耽误一会儿。
进宫的车马,今天还得排长队吧?所以最晚最晚寅时一刻也要出门了。总不能别人家都到了太后那儿,姑娘你却一个人姗姗来迟吧?“
贺疏雁精神不济,举双手投降道:“行,好绯雁,就你对,你说的有道理,都听你的。”
“婢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贴身丫鬟傲娇的回答道,伸手却捧来一盏香茶,伺候自家姑娘润了唇。
雪鸢从外面端着早膳进来了。
由于进宫陪伴太后可不是一件轻省的差事,别说不能自由活动,只怕就是连出恭都不能随意,所以今儿的早饭一概没有什么汤汤水水的东西,都是一些精致的点心,而且多以玫瑰馅莲蓉馅为主佐以薄荷相配,就是怕吃了下去之后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气味残留。
贺疏雁捡了两块水晶桂花糕吃了,又服用一碗干捞的鸡丝小馄饨,最后嘴里还嚼了几片薄荷叶子下去,这才示意绯雁将香茶端来漱口,算是自己早饭用好了。
绯雁在一旁看得直蹙眉,道:“姑娘,您多用点呀。回头陪太后说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午膳呢。您这会儿不多吃一点,回头肚子饿了可怎么办才好呀。”
贺疏雁只是摇头道:“我吃不下去了。再说太后宫里,吃的东西总该会有吧,既然邀了那么多女孩儿,点心瓜果什么的总得摆一点吧。”
绯雁闻言好笑道:“就算太后宫里摆了点心瓜果,难道姑娘您就敢在那里大吃大喝吗?”
“为什么不敢?”贺疏雁反问道。“这有什么好不敢的。”
“那姑娘您真厉害。”绯雁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膀说道,“要是换了婢子呀,婢子这会儿脚都已经开始发抖了呢。”
这话逗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雪鸢在旁边啐道:“所以你才是你姑娘才是姑娘呀。”
贺疏雁也笑,一边笑着,一边让雪鸢给她整理衣服。此时她身上穿的那套正是天香夜染所送来的衣服。绯雁替她簪上了镶嵌了昆吾石的小花钗,又在眉心用朱砂细细描了三瓣桃花,如川字排列,似花,又似火焰。
再待刷上眉黛,点罢唇红,微微几笔胭脂提『色』,一个光彩照人的少女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姑娘今天这样,只怕能抢尽所有贵女的风头呢。”绯雁很是满意自己的成果,后退了几步,上下端详着贺疏雁,忍不住夸赞道。
雪鸢却有些担心,轻声问道:“姑娘,那今天这日子风头太盛,是不是不太好?”
贺疏雁却不以为然,略略挑眉道:“今日的主角是太后娘娘,以及宫中诸位贵人。只要不压过他们,其他人怎样,我倒是不怎么考虑。你们也不必担心。昔日里他们踩我踩的太狠了,我这般反击,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少女一身曳地长裙,面似美玉,眸如点漆。
昆吾石虽然惊艳华丽,但装点得并不多,只在她青云般似的鬓上,有着画龙点睛般的绝佳效果。另配着一对小小的昆吾石耳坠,在她小巧玲珑的耳垂上摇曳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