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国之我是废帝刘辩
- 意外重生于废帝刘辩身上,此时董卓已焚毁洛阳,押解汉王朝宗亲大臣迁都长安!毒士李儒即将就要步步紧逼了,该何去何从!汉室四百余年基业即将毁于一旦,中兴汉室迫在眉睫!怎可五胡乱华?茹血我华夏人!不教胡马度阴山!三国乱,由我止!汉室兴,由我启!
- 我本长空
第165章 李欢:我竟然是个老奸巨猾的老贼!
“是你?”呆呆愣住的小醉,完全不敢想自己的眼睛。
“是我。”李欢怀里还抱着三岁的宝宝,确实是一个宝宝,但在这个时代,真是纸尿裤还没戒掉,就已经开始打工。
后世是一句笑话,在这里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我说过,安阳侯是个好官,怎么样?”李欢擦掉宝宝的鼻涕,笑眯眯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小醉。
小醉忽然像是回魂了一样,吓得“哇”地叫了一声,跪伏在地上,惶恐万分:“小妇人不知君侯身份,此前有所冒犯,还请君侯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妇人我……”
“翠花不是已经和你说的很仔细了吗?还要我再说一遍?”李欢忍不住笑了起来。
翠花忙柔声安抚着小醉,把她搀扶了起来,低声说了几句话提醒的话。
“我……小妇人这儿子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
“是因为她有一个很好的阿母。”李欢伸手抚摸着身边孩子汗津津的头发,“人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阿母教给他什么,他就会记住什么。”
小醉着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很坦白很老实的说:“君侯,小妇人什么都没教……”
“你有一个好儿子,我看上了他对伱的孝顺。”李欢笑着摇头:“你或许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教给他,但是他却从你的一言一行中,学到了孝顺这件事儿,这便足矣,怎么样?你同意让你的儿子做我的弟子吗?”
“同意同意!”小醉连忙点头,实际上她都没听懂李欢这番话是什么,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更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很好。”李欢看向翠花:“带他们下去,好生沐浴一番,而后穿上新衣。”
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小且懵懂的孩子:“明天天亮的时候,你师娘会带着你来见我。”
小醉见儿子呆呆蠢蠢,嘴巴刚要动,这孩子立刻就跪了下去给李欢磕头……
或许,跟着他阿母,别的没学会,但学会了磕头。
人生嘛,想要站得起来,就得先跪得下去。
“城外的工地,明天去视察,一天的时间过得太快……”李欢打着哈欠:“我们去司马迁那里看看,他这个太史令兼任安阳县县令,有些屈才了。”
众人含笑着,欣然而去。
府衙已经成为了众贵人临时的落脚地,但这个年代是尊卑有序,强权政治的年代,所以安阳侯征用了府衙边上其他的宅邸作为临时的安阳县府衙。
李欢人到这里的时候,司马迁整个人都围着一片竹简书写写画画,时不时伸手捶一捶自己的后腰……
“哎呀!君侯啊,你总算来了……”司马迁幽怨的眼神,就像是空守闺房的小媳妇儿。
“这么多?”李欢随手抓起一卷竹简书,翻看了几眼后,就已经愕然大惊。
“何止呢!”司马迁换了一个姿势:“说来也是奇怪了,以前在长安那边的时候,也是用竹简,后来君侯的纸大行其道后,我们都用纸张书写,轻巧灵便,现在倒好了,重新用竹简,觉得累得不行……”
“安阳县从县令往下走,县丞、县尉、县监之下,人人贪赃枉法,大的能追溯到数年前修建河堤防洪水坝的贪墨,小的就太多了,欺男霸女只是日常,侵占无辜百姓田产,都是他们的日常操作,弄出人命也随意一手遮天。”
司马迁随手抓起几卷写好的竹简,一股脑儿的堆在李欢面前,随后怪怪的笑了起来:“君侯,你在这里的田产,也让县令侵占了三百亩、县丞、县尉、县监各自侵占了一百五十亩!”
“哎呀呀!哎呀呀!”李欢打开竹简找到这一块的记载:“他们怎么敢的啊?怎么敢啊?老子在高阙杀匈奴的威名,早就已经震慑天下群雄,他们居然敢侵占老子的田产?我的食邑……这些封户们都是蠢货吗?居然没有一个人向我禀报此事?”
“他们怎么敢?”司马迁左右看了看,目光锁定在另外一片竹简上:“这是负责丈量土地的小吏的口供……”
他递给了李欢后,又奚落着笑道:“县令认为,整个安阳县从上到下,都是他的人,而你安阳侯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修建好了自己的宅邸,就会重新回到长安城去享福,只要把你留守在祖宅看家的人伺候好了,那肯定是在你面前说尽好话。”
他又抽出另外一份竹简:“这是负责税收小吏的口供,他们说自己做事密不透风,只要保证安阳侯的田地上的税收能足额完成,侵占您几百亩田地,又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再说了,我朝的俸禄,包括了现钱、官田,县令他们的官田,都和你安阳侯的官田在一起,你安阳侯的官田出了安阳县县城放眼看过去,眼睛所能看到的所有山水河流、池塘田地草木,都是你的,既然这么多,而且你又不是天天在这里看着种地的,那么大家只是拿了一小点儿,谁又能发现的了呢?”
“他娘的!”李欢骂了句脏话:“朝堂上下都在非议酷吏,非议陛下暗中差使绣衣使者监视臣僚,难怪要做这样恶心人的事儿,你看看这些王八蛋,做的都是什么混账事儿,老子人还在这里呢,都敢这样糊弄老子!”
李欢气恼的把竹简砸在桌子上,猛然站起身来,要连夜砍了这群狗东西的时候,却又忽然冷静了下来,转头看着司马迁:“这些人都说,只要税收上的来就行?谁会在意下边的人是怎么做的?”
司马迁很平静的点头:“然也!”
李欢忽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背后冒出,他定定的看着司马迁:“都审完了?”
“小县城事儿不多,但明天还要继续审,只要有人来告发检举,下官就会记录下来……”司马迁为李欢斟茶:“君侯且暂息雷霆之怒,这边的官员和长安那边的不一样,长安那边的需要酷吏严刑拷打,这边的我只是提了一个头儿,他们就吓得竹筒倒豆子般,全部招供了,可比京官好对付的多。”
李欢抿着茶水,眼睛眯了眯:“司马公,咱们认识这么久,您虽然一口一个下官,可您这是第一次给我倒茶吧?”
“嘿!下官岂敢承受君侯如此称呼?”司马迁拱手一礼到地:“下官这点小心思,君侯既然看出来了,那就请君侯三思之……”
“你也觉得,税能收上来就行了?做这些没必要?”李欢很平静的问着,但边上的霍去病眼神已经发冷,按住刀柄,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渐而浮现。
唯独是张骞很平静,他是真的平静,不是李欢那种要抽司马迁大嘴巴子的平静。
司马迁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这些细微情绪变化。
“不是下官这么觉得,而是上边的人都这么觉得,王权不下乡这个说法,自古有之,而帝国基层的吏治,永远是一个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
司马迁说道:“流水的县尊,铁打的差役,任何一个地方的基层吏治,都是各大家族把持,而今安阳县能如此顺利的被君侯拿下,只是因为我们此行携带了三千大军,这三千大军,在君侯的带领下,出其不意攻占整个汉中郡都不在话下,这些土方的家族们,又怎么敢与君侯抗衡?
所以,君侯现在杀得有多欢快,等到您本人离开这里,大军撤走之后,这里百姓们就会有多惨。”
他直视着李欢,充满勇气和无畏的模样,让李欢想到了这家伙为什么历史上会被皇帝刘彻切掉老二,你以为你是真男人,刘老板就让你做不成真男人……
太刚了!
你之前的苟精神去哪儿了?
李欢沉思着,重新端起来了茶杯,细细品茗,但实则是在品味着司马迁这番话。
自己不可能永远坐镇安阳县,自己人在这里,就是无形的威慑,世家大族们都会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安阳县这么穷?也有世家大族吗?
有!
李欢还真是不能够否定,鸡窝里也会长出一只个头最大的公鸡作为鸡头,更不用说,这是人类聚居为城池的地方。
而且,这里的人口数量不少,按照县令说的,这里是大城……穷和人口多少,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联系……
长安人很多,但是大家都很富;可一样也有乞丐在街边考验着人们的怜悯之心。
安阳县很穷,但一样有可以顿顿吃肉的家庭。
李欢忽然笑出了声,就算是原始人的山洞里,有的人山洞里的肉多点,有的人山洞里没有肉。
有人类聚落形成的地方,就一定会形成贫富差异。
时间久了,就会形成大族,大族自然会压榨其他人的生存空间,各种不平事就此发生;而可笑的是,大族在一定程度上,不威胁到朝廷统治的时候,反而还可以保证朝廷的税收丰厚,保证地方上不会有人站出来闹事儿,让皇帝不开心。
那么,既然是这样,如果自己是皇帝刘彻,干嘛闲着没事儿,去搞掉这些人呢?
而且搞掉也没意思,弄的自己伤筋动骨,用不了几日时间,地方上就又会冒出一批新的小地主们作威作福,而多半都是家族里男丁较多的人,取代这些小地主们,重新成为了地方上的土皇帝。
封建统治的基础,就是这些小地主。
历朝历代的皇帝很清楚这一点,只有顶级的大地主,才会威胁到皇帝的统治,而做到了大地主的人,一般都是在朝廷里边有自己的族人作为代言人的。
比如说……李欢思考到最后,发现自己就是安阳县最大的地主……有意思了,自己才是万恶之源头。
或许,现在安阳县这些小地主们看来,自己这个地主界的天花板,就是要干掉他们,在这里建立起来完全属于我李族的秩序,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小地主们也非常认可,您才是这里的老大,您要宣布杀人立威,我们都龟缩着脑袋,看谁的运气不好被你挑中砍了,等你立威完成后,我们再来拜见您,该送礼的送礼,该送地的送地,该送人的送人……
然后大家手拉手,一起做一个愉快的地主,继续剥削那些该死的泥腿子们……
李欢忽然觉得眼前的依旧保持着躬身拱手动作的司马迁顺眼多了,因为这家伙一开始就已经看穿了一切,想明白了这个地主与地主的问题。
而自己却是带着现代人的目光审视着安阳县一切不平事……结果,万恶之源就是自己,自己还怎么除恶?
真的像是吕秀才说的那样,你自己杀了你自己?回答正确!
好家伙,自己搞到最后,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么?
边上的霍去病不知什么时候,双手去摆弄一边上的案牍去了,他的脑子很活跃,居然也想明白了这层关系……
李欢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张骞,张骞……嗯,人家一开始就懂……
合着,就自己和去病父子俩人,又当又立?
甚至,在司马迁的眼中,自己无外乎就是那种到了自己的封地上,就作威作福,雷霆血腥手段镇压安阳权贵,然后将整个安阳县一撸到底,所有位置都换上自己人的那种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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