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生心一下就掉到了冰点,这五十杖下来,不死也掉成皮,他可不能让自己一人受苦。
于湖州也是收到白月羽和花无叶的影响,倒也是忘了这办案程序,他冷着脸呵斥说,“本大人自是知道,证据,你们几个人可看到了苏老板撺掇平民作乱?”
那几个莫名被点名排队的平民,还有贵族,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个都跟哑了似的。
“回大人,草民可以做证。”
这一声苍劲有力,苏白心里却是一颤,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发慌。
“明老板?”
于湖州看着眼前竖着一头长辫子的中年男人,那肥腻发福的肚子,还有那两茬八字胡,他不禁皱眉,那后面紧随而来的大队伍,这俨然就是干架的阵势。
此人正是明丰酒楼的老板明丰,他一听这新开的小摊档老板几乎把他客人都给抢了,还将他心爱地儿子给打残了,这一冲动就来找人算账,为儿子讨回公道。
“明老板这是做谁的证?”
于湖州看到后面担架上抬着的还痛得呀呀直叫的明大少爷,心里了然,先前就听到明丰酒楼大少爷纠集了十来个二级武士去闹事,他正准备带队过去维持秩序,就听说了明越瑜几乎被打残了,敢情这打残他的人还是这小摊老板。
这还真是麻烦不断。
“草民不仅可以作证这小摊老板聚众作乱,还要状告他出手伤人,将我儿连同一众家丁打残,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明丰是看不惯于湖州那不屑嘴脸的,平日里就算正牌大人都给他几分薄面,偏偏这于湖州油盐不进,直说按案情办案。
不过有求于人,他还是做足了戏,跪在于湖州跟前,细诉这苏白的罪状,却在看到苏白时顿住了,倒不是认出了苏白,这几天苏白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说不怎么见面的老板和小帮厨,怕是那厨师伯伯也认不出他目前的模样。
明丰惊讶的是,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竟能在瞬间爆发力量将十几个二级武士打倒,而且是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这修为得到何种程度。
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修为高也就罢了,比他们明家修为高的人多了去,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遥远就闻到了的香味,这令人神往的气味,这调料竟如此丰富,好些香料他都不曾见过。
留不得。
他心底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请大人为小儿做主。”明丰磕头,老奸巨猾的脸挂满了悲伤,“老儿我就一儿子,这要是被打得半身不遂,老儿该如何是好,大人啊,这明月镇是有明文规定的,市坊内不得聚众斗殴,我儿平白无故挨上这么一顿,你可得为我儿做主呀。”
说着还抹了一把老泪。
于湖州心底是嫌弃这大肥油的,总想着将他拖入阵营,却怎么也不愿意多使点银子,弄得他好几回心动,都被那些儿薄银硬逼着当个刚正廉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