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阴物,真是又黑又胖,看似三百多斤的胖子,那肚子上的褶皱层层叠叠。
动作间肉浪滚滚,特别是那脸,脸上不知道拍了多少粉,白扑扑的一片,还涂了两个腮红。
正就在了那一句话,丑人多作怪。
乍见苏玄,这黑胖阴物吓了跳,再闻得城隍之色。
脸色大变,一转身就开溜。
别看它胖归胖,跑起来一点也不慢。轻飘飘的,那座肉山宛若无物,带起片片虚影直奔大门。
门口有人“呀”一声大叫:“妖孽,哪里逃!”
就见大红脸武判手持判官笔,像唱大戏似的“呀呀呀”一通叫喊,撞了进来。
笔锋蕴一点精芒,朝那阴物面门点去。
阴物惊叫了声,在半空滴溜溜一个回旋,又往院内投去。
小院四角,几名阴差跳了出来,掷出勾魂链,绑住了这只阴物。
那阴物还待反抗,一束电弧抽在它的身上,电光大作,阴物给电得不断抽搐,气机委顿。
便见苏玄和林溪棠一前一后,步出破庙,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只阴物。
“大胆阴物,速速报上名来。”
苏玄喝道。
阴物看去,只见苏玄那身城隍官服,游离着淡淡的功德之力。
连忙嗑头。
“城隍老爷饶命啊,饶命啊。”
“小的本是一座庙里的泥塑,以前那小庙香火倒也旺盛。小的分得几分香火,塑成了阴魂。可惜好景不长,不过十载,那座小庙便破落了。”
黑丑阴物可怜巴巴道:“没了香火熏陶,小的魂魄将散。没得办法,只好化成女子,偶有夜宿的精壮男子,便入梦与之苟合。吸取他们的元阳,代替香火,勉强维持住小的阴魂。”
苏玄哦了声:“从实招来,你已经害死了多少凡人。”
阴物摆手:“没有没有,小的只敢吸取他们的元阳,不敢造业。”
“好一句不敢造业。”
苏玄冷笑,指着它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身上的业力是怎么来的!”
那阴物的身周,不时散逸淡淡的业力黄光。若无杀人,害人性命,哪来的业力环绕?
阴物生性狡猾,本想装可怜骗过苏玄,不料被识破,当下厉叫一声:“不就是小小一尊城隍,我跟你拼了。”
业力黄光大作,那阴物形体突然暴涨,绑着它的拘魂链纷纷崩断,几名阴差受业力反冲,飞了出去。
武判赵肃雷一声大吼,飞身掠去,判官笔光芒大作,竟带起一分功德力,朝那头阴物砸去。
这阴物已经化成一只三丈大鬼,丑陋狰狞。长着蝙蝠似的脑袋,却挺着猪一般的肚子,拎着一根狼牙棒。
一抽,就把判官笔弹开。
可判官笔上的功德力不是纸糊的,对于周身业力的阴物而言,功德之力无异于剧毒之物。
一碰,狼牙棒炸了个缺口,它更是生怕被功德力沾上般,丢掉了狼牙棒。
突然转身,抬脚就朝苏玄踢去。
苏玄后面,夫子似的林溪棠不由色变。
林溪棠没跟过苏玄去苏家村,后来武判虽不时提起,咱们城隍老爷其实是个高人。可到底有多高,林溪棠可没底。
眼下大鬼一脚踢来,他一个干文职的阴吏,自然吓得变色。
苏玄不懂不忙,先是放出几束电弧,痛击在大鬼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