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由林溪棠来说。
老文判把他屋子里那套茶具拿了过来,李正取了一袋据说是某位仙长所赠的茶叶,然后煮水泡茶。
林溪棠拿来几碟糕点,以为茶资。
随后讲道:“这件事发生在半旬之前,一个叫刘柏年的书生来咱们城隍庙里上香。起初我没怎么关注,过得几天,武判跟我说,那书生身上有古怪,他长了阴蜱。”
苏玄眨了眨眼:“阴蜱,我记得老王那本《搜奇录》中有载,所谓阴蜱,既游离于阴阳之间的奇物,等闲碰不到。只有当阴物与人苟合时,借着阴气阳火勾连,冲破那层无形间隔时,这种小虫子才会出现,并长在那与阴物有染的活人身上。”
林溪棠颌首道:“大人通古博今,没想到连阴蜱这种东西,你也知道,实让在下佩服。”
苏玄老脸微烫,连忙摆手道:“我也就没事瞎看点书而已,林司官你往下说,那身上长了阴蜱的书生,到底怎么了?”
林溪棠答应一声,接着道:“经武判提醒,我多加留意,又问了几名阴差。才知道,原来这秀长,最近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来庙里上香。所以下次他再来的时候,我留了几分心思,才知道他是向老爷你求助来了。”
苏玄随口道:“与阴物有关?”
林溪棠微笑道:“正是,原来这书生,大半个月前出了趟门,期间曾夜宿于一座破落的庙宇里。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到半夜来了个好生漂亮的女子,女子称自己是来投靠亲戚,却让人赶了出来。无地安身,看见庙里有火光,是以大着胆子来求宿。”
苏玄摇头笑起来:“让我来猜猜,那书生是否在梦中,与那女子苟合?”
武判嘿嘿笑道:“大人跟我想的一样,可惜不是咱俩猜的那样。那天夜里,纵使在梦境里,这姓刘的书生亦是不欺暗室,端是个正人君子。”
苏玄干笑:“那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时茶好了,老文判给苏玄倒了杯茶:“大人请。”
苏玄喝了口,味道不错。
林溪棠继续道:“第一天晚上,书生确实格礼守规。翌日醒来,只当春梦一场,也没多想。不料接下来几日,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女子。”
“几日相处下来,书生非但不对这梦中女子感到害怕,反而起了亲近之心。最终,在回到巍阳的那一夜,他们终于在梦中行了房。”
苏玄冷笑:“这等阴物,图的无非是那书生的元阳。只是寻常阴物,所用手段简单粗暴。这一只算是颇有心计,哄得书生心甘情愿,这时汲取到的元阳,才是最精纯的。”
几个阴吏连连点头。
林溪棠放下茶杯,道:“如果只是汲取一趟元阳也就罢了,不想那阴物尝到了甜头,索取无度。书生终于怕了,要与那阴物断了关系,不想那阴物露出原形。一改之前美貌女子的容貌,变成又黑又肥的丑女,吓得那书生直接从梦里醒了过来。”
“接下来几天,书生不敢睡觉。因为一睡觉,那黑肥丑女便会在梦中出现,要求与之苟合。书生的家人很快发现不对劲,最后,才劝说他来城隍庙,请老爷你出手相助。”
阴阳司说到这,武判重重把茶杯放下:“本来我和林司官已经商量好了,晚上就去替那书生捉妖。现在好了,大人你回来,正好请大人主持公道。”
苏玄淡然道:“职责所在,我自然不会推辞,晚上咱们就一块去吧。”
到了晚上,苏玄换上城隍的官服,身上带着淡淡檀香。
带着林溪棠、赵肃雷以及四名阴差,来到了那刘柏年的家里。
这书生的家境倒也不错,甚至还有个伴读书童。
苏玄带着众人来到书生房中时,见那书生正捧书苦读,旁边那个十四五岁的书童,靠着柱子连连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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