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彩月，将东西收好。”方可欣示意彩月，遂又对乞丐道，“多谢姑娘相告。姑娘着实好眼力。”

乞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摆摆手道：“姐姐你愿相信我便好。”

突地，方可欣听到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她垂目看眼乞丐的肚子，无声一笑，“为聊表谢意，还请姑娘赏面，一块用午膳如何？”

乞丐眨眨眼，看着笑容可掬的方可欣，又下意识的抹了抹干瘪的肚子，咽了咽口水：“那、那好吧！”

不再理会还想游的掌柜，方可欣带着彩月和乞丐离开当铺，就近找了家酒楼，要了雅间，带二人坐了进去。

进到雅间，方可欣取下面纱，替乞丐斟了杯茶，笑问：“我叫方可欣，姑娘怎么称呼？”

“秦、秦蜜蜜！”乞丐有些拘谨的回答。

“我瞧秦姑娘并不似寻常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寻常乞丐，岂会识玉断宝？

秦蜜蜜垂下脑袋，细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颤颤的阴影，衬着瘦的身子，瞧着颇是引人怜惜。

“我、我爹叫秦万南。”半晌，她突然出这么一句。

方可欣愣了愣，旁边的彩月却是倒吸口凉气：“南域水陆霸主秦万南是你爹？”

方可欣并不知秦万南是谁，但从彩月的形容来看，绝非寻常人。但这样一个人物的女儿，怎会流落街头，成了个乞丐？

好在秦蜜蜜没有卖关子，徐徐吐露了原委。原来，一年前她爹秦万南突然暴毙，她的生母又早逝，一下子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而秦万南的势力在他死后被瓜分一空，什么也没留给她。族亲担忧她日后报复，遂将她卖给了牙婆。几番辗转，她被拐骗到京城，牙婆本要将她卖入J馆，她拼死逃了出来。可她身无长物，又担心被牙婆发现，只能藏进破庙，当了个叫花子。

趁着秦蜜蜜陷入记忆里，彩月轻扯方可欣的衣袖，压低声道：“姐，秦家是南域世袭贵族，若这位秦姐没有谎，她应当就是南域千王公主。”

方可欣闻言古怪的打量眼一身脏乱的秦蜜蜜。好吧，她果然是想象力匮乏，堂堂千王公主也能落难成乞丐，当真是世事无常。

看着垂头默默伤心的秦蜜蜜，她不期然想起前世的自己，似乎同秦蜜蜜的遭遇相差无几，只是她的家世没这么显赫罢了。此时，她也才意识到，自己先前为何会对秦蜜蜜有一种好似“同类”的感觉。

她不由握紧秦蜜蜜的手：“古人过，成大事者，磨难再所难免。你父亲能成为水陆霸主，你是他的女儿，又会差到哪儿去？”

秦蜜蜜抬起头，大眼里盈满了泪水，“姐姐，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的人。你的对，我父亲是南域水陆霸主，我绝不能玷污父亲的声名！”

方可欣点头，“我见你卓有见地，可有何擅长之事？”

秦蜜蜜想了想，有些难为情的道：“琴棋书画这些我虽晓得，但比起来，我更喜欢拨珠捻盘。”

方可欣笑了，出了方才已想好的提议：“如此正好。我有个提议，我出银子，你出人，你我一同做生意如何？”拜军人不得经商的规定，她对经商可谓一窍不通。原先还愁如何赚银子，眼下倒是送了个不错的人选来。秦蜜蜜诧异看着她，旋即大眼晶亮生辉，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愿为姐姐做事！”

“非也。你我二人合作，不存在谁为谁做事。希望你我携手，再他你父亲的辉煌！”拖彩月的福，她总算知道水陆霸主秦万南是做什么的了。

秦家乃是商族，无一行当不做，无一行当做得不好，故而能从一介游商成为南域贵族，其家风不忌女子掌家，也不忌女子经商，简直是生的经商家族。能“捡”到秦蜜蜜这个落难的商族公主，指不定真是她的福气。方可欣不便将秦蜜蜜带回丞相府，便在衙门附近赁了间院子给她暂居。选择衙门附近，自是顾虑到她独身一人，有府衙“罩”着，安全也能稍有保障。

让秦蜜蜜在十日考量好要做什么生意后，方可欣留下十两银子给她，便准备打道回府。她还得筹备前期投入的银子，可以她的身家而言，这还真是个难题。

“姐，您当真相信秦姐的话？毕竟咱们也没去查证……”彩月有些犹豫的道。

“她没有骗我。”方可欣能如此笃定，自然是“听”到了秦蜜蜜的心声。“彩月，你什么法子能一下子筹到大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