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骨膏可是秦神医特意送给太子的呀,太子爷怎会给了这方五姐?
方可欣不期然“听”到这句话,几不可察的瞟了眼拿出续骨膏的侍宦,其也正偷偷打量着方可欣。
难道是绮兰阁那一见,竟让她入了太子爷的眼?真是糟糕,早知那日不该惊动太子爷,亲自带人去查封绮兰阁……
方可欣暗惊。那日查封绮兰阁的,竟然是太子?
“本宫有一事颇为好奇,想请教五姐一二。”
慕容岚悦耳的笑声打断了方可欣的思绪,她掩下眼底的深思,抬首笑道:“太子殿下但问无妨。”
“数日前,五姐在聚雅楼与瑾生了些许误会,与其护卫首领比斗了番,本宫听五姐当时使出的招式并非本朝的任何武功路术,不知五姐能否告知,那是何武功?另外,本宫听五姐似乎从未拜过师承,不知五姐又是从何处学成?”慕容岚的嗓音极为诱人,笑容亦是令人如沐春风,然而,他逐渐犀利起来的眼神,以及问出的话却让方可欣一阵心惊。
书房之中,檀香轻袅。
“太子与你了些什么?”方东陵背着手在方可欣而前走来走去。
方可欣抬首,不紧不慢的道:“太子询问女儿府里何处景致最美,又可有典故。”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半个时辰前,慕容岚问出那席话后,她仅回了“秘密”二字。慕容岚倒是未见怒气,反而大笑起来,于后也未再试探她,便自离开了。可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也有些难以置信,只因,她居然完全读不出他的心思!
方东陵攒眉沉思半晌,才道:“若有机会,同太子多接触接触。”
若能得太子青睐,我方氏一族定会更上一层,我在朝中又何需再受那群老匹夫的气?可惜这等机会未让慧儿她们碰上……
方可欣睇眼这个妄图“卖女求荣”的便淫,看来他在朝廷的日子也并非那么风光。
他上下打量眼方可欣,“虽你名声不佳,但为父知你本性纯善,也并未做出有丧女贞之事,这段时间你做的便很好。过段时间,我会请女先生来教你琴棋书画,规矩你也要仔细学。”
这丫头虽则名声不好,但容貌却是一等一,嫁入亲王贵胄之家为主母或许不宜,做个侧妃续妻应当不难……
方可欣的目光一寸寸冰冷,这便淫果然将如意算盘打到了她身上。
方东陵只觉方可欣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已将他看穿了似的,不由恼羞成怒:“无事不要出府,退下吧!”
方可欣不发一语的退出书房,回到朝阳院,她躺在榻上假寐,思绪飞转。
方东陵显然已准备用她来联姻,这又岂会坐以待毙?虽朝代的特性,注定她如今无法如男子一样自由自在,但她也绝不会接受加强于身的所谓责任。
看来她要将计划提前,丞相府绝非她能安稳度日之处。
彩月见她眉头深攒,想关心询问,可想起如今的姐凡事不露声色的性情,只得将担忧藏进心底,静静守在一旁。
孰知翌日一早,彩月就见方可欣将首饰细软打包起来,不禁问道:“姐,您收拾这些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要先点清家当,日后离开丞相府,也不必坐困愁城。
待点清所有东西后,方可欣微微皱眉。果然是不受宠的女儿,私财少的可怜,她得做些什么增加收入才成。
随后,她带着彩月悄悄出了府。未免麻烦,她特意戴上了纱面,果然一路平顺,未再跳出什么让她陪酒的“爷”,也未再听到什么令人郁卒的闲言碎语。
经过几番询问,方可欣很有目的性的到了一家门槛甚高的当铺前。主仆二人刚踏上台阶,当铺里冷不丁便冲出一名男子,登时与彩月撞了个满怀。
“叮叮当当”连声响起,从彩月身上掉出几对耳环与一只镯子,而那镯子骨碌碌的滚到一个乞丐的脚边。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姑娘没摔坏吧?”那男子慌忙上前搀扶彩月,旋即似觉男女授受不亲,伸出的手顿时又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