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夜重天总觉得阮暮天是被骗了,骗阮暮天的人还是血月。
毕竟,血月心机深沉,她要是看不惯叶倾城,绝对会先拉阮暮天这没心机的家伙。
夜重天还真是太小看阮暮天了,人家堂堂将军之名也不是白来的好么?
阮暮天知道夜重天在想什么,顿时冷哼一声:“我是那种别人说什么我就信的笨蛋吗?当然是我眼见为实才相信的!”
于是,阮暮天将夜兰儿郡主获得凶手掉下的香囊,而后交给血月,血月则利用香囊一事引叶倾城上钩,结果叶倾城真的在对对子大赛那天前去南山找香囊,还被血月耍了一顿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要不是亲眼见到叶倾城在南山到处找香囊,而且在找到雪儿姐姐故意放的一大堆假香囊时发誓要将雪儿姐姐千刀万剐,我能那么容易相信我一直喜欢的‘倾城美人’是这样的货色吗?”
阮暮天心里还真是委屈极了,他真是瞎啊!
耍了别人十几年,到头来被叶倾城耍了,他还以为叶倾城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呢!
听了阮暮天一席话,夜重天和慕容敕心中真是百味杂陈,谁都没想到叶倾城竟然会做出这些事情来,还是背着南宫澈做的。
“为什么?”夜重天实在难以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也爱南宫澈哥哥啊!”阮暮天有些嗤之以鼻,南宫澈哥哥要喜欢叶倾城,早就喜欢了,既然这么多年都没动过心思,那无论叶倾城做什么,南宫澈哥哥都不会动心。
夜重天这才明白过来,顿时不忍地看向南宫澈,替叶倾城求情道:“陵,能不能对她网开一面?她也是因为爱错了人,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没等南宫澈开口,阮暮天就冷嗤了出来:“我看不见得吧?她从一开始走进夜王府,就不见得有多单纯呢!”
阮暮天的话,让夜重天心里一惊,背脊也是一凉。
当初叶倾城进夜王府……可是他引见给南宫澈的,还引见了四次呢!
“你说一开始就不单纯,什么意思?”夜重天吞了下口水,提着一颗心问道。
阮暮天今日注定是要让另外三个男子刮目相看的,他便灿若星辰地一笑,说道:“自从知道叶倾城真面目之后,我就一直让我两位兄长去查,结果查到了叶倾城居然和一个大势力屡次有过来往……”
大势力!夜重天头皮一麻,他完了!
“如今夜阑国能够称得上大势力的,恐怕除了夜王府之外,就只有日月盟了。”慕容敕淡淡一捻杯沿茶叶,手指被沾得润湿,隐隐缓解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慕容哥哥就是聪明!”阮暮天一句话,无疑给夜重天判了彻底的死刑。
夜重天面色如土,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南宫澈,他颤声说道:“叶倾城……怎、怎么会是日月盟的人……”
他记得,叶倾城是云倾国忠臣之后,只是父母双亡后被其父母的故人接走,然后就跟随这位故人隐居起来,拜了师学了艺,十三岁时正巧被他撞见,刚好她师父又去世了,他才把她带回夜阑国、引见给南宫澈的啊!
“怎么就不会?”阮暮天哼声道,“事实上叶倾城那位师父就是日月盟的人,而那位师父也根本没有死,甚至于叶倾城的武功也不都是他一个人教的。现在看来,叶倾城根本就是被日月盟安插到夜王府里来的眼线!”
‘扑通’一声,夜重天从椅子上跌下来了。
阮暮天知道夜重天在害怕什么,想笑但这会儿真是笑不出来。
不过,阮暮天很好心地安慰了夜重天一句:“其实呢,叶倾城以前倒没做过对不起夜王府的事情,就是雪儿姐姐来到夜王府之后,叶倾城才变坏的。”
噗……吐血!夜重天很想知道阮暮天这家伙是想害死他呢,还是想害死他呢,还是要害死他呢?
叶倾城如果以前对不起夜王府,没准儿他还有一线生还希望,但叶倾城对付的是血月啊,是南宫澈最爱的女人啊!
阮暮天这家伙故意点明这一点,是嫌他死的不够快么?
果然,南宫澈在一片肃杀之气中起身,负手而立,浑身冷冽的气势像是要把这天地都踩在脚下。
“今日之内,拿下她。拿不下,滚出夜王府!”他缓缓启唇,带着不容任何人辩驳的决绝。
语毕,他清冷地睥睨了呆愣的三人,大步流星离开正厅,留给众人一个不可一世的孤傲身影。
夜重天、慕容敕、阮暮天,以及压根忘了跟上自家王爷的木槿,全都石化在了正厅里。
如今阮暮天已经查出来,叶倾城和日月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拿下叶倾城,岂不是要和日月盟宣战?
“谁去劝?”阮暮天摊了摊手,他是不会当这个炮灰的,他武功低微怕被南宫澈哥哥一掌给轰死。
夜重天往后退了一步,得来几道鄙夷目光。
他面色讪然:“是我引狼入室没错,但……我宁愿去捉拿叶倾城,战死在日月盟高手手里,也不去得罪陵,你们就别看我了。”
那样,他好歹还是朝廷的英雄,而被南宫澈一掌给拍死,多没面子,死不得其所、不划算啊!
“南宫澈哥哥不会杀你的。”阮暮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其实他已经想到最佳劝说人选了,但他要逗弄一下夜重天。
谁让夜重天以前……哼,老是怂恿南宫澈哥哥把他排除在外呢?
虽然说,现在知道那其实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可当时他还是非常伤心的。
“是不会杀我,只会让我受点伤而已。”夜重天郁闷地摸了摸鼻子,“但是那比杀了我更让我郁闷,我们可是他的发小,从小玩到大,他居然舍得伤我们……”
阮暮天呵呵一笑,他当然理解夜重天的感受,因为他也曾经这么忧伤过。
“南宫澈哥哥就是这样子的个性啊,但是他心里是有我们的。”阮暮天灿若星辰地一笑,拍了拍手:“好了,我去找雪儿姐姐了!这件事呀,也只有雪儿姐姐能劝得了南宫澈哥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