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仲轩扬眸,看见是她,马上笑着冲她招招手,“是楚楚啊,进来吧。”
“嘿嘿……”楚楚巧笑盼兮地走了进来。“皇上,不是皇后娘娘叫我来请你回去休息的,所以你不用太高兴,我是来找师叔公的。”
说着,她端着汤煲站到秋宛尘面前,将汤煲放到他身边的茶几上,手脚麻利地掀开汤煲,“喏,师叔公,这是师叔下午让人送进宫的药,让我在晚饭后熬了,若是你这个时辰还不走,就拿来给你喝。”
秋宛尘先是愣住,旋即露出惊喜的神情,“这药真的是你师叔让你熬的?”
“嗯!”楚楚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咋舌道。“好烫!师叔公,你烧得这么厉害,怎么还进宫来跟皇上开会呢?皇上这简直是在虐待你嘛,赶紧辞官算了!”
傲仲轩哭笑不得地说:“楚楚,不许当着朕的面说朕坏话!”
楚楚扭脸,调皮地伸出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她才不怕皇上呢。
秋宛尘端起汤煲,尝了尝里边药汤的温度,正合口,于是扬起头将那苦得要命的药汤一饮而尽。
楚楚莹白的小手上托了颗白花花的霜糖递到他面前,“喏,师叔公,为了奖励你喝药的时候没有撒娇,我送你一颗霜糖吃。”
秋宛尘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好哭笑不得地把霜糖拿过来丢进嘴里。
傲仲轩道:“楚楚,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回去,我们还有正经事要说。回去以后记得告诉皇后,不用等朕了,让她先睡。”
“喔,,”楚楚答应了一声,收拾了汤煲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扭脸道。“皇上,皇后娘娘让我转告你,不许熬夜,子时初刻必须回去睡觉!”
“知道了!”傲仲轩挥挥手,把她赶了出去,一脸的甜蜜表情。
曲哲寒笑吟吟地看着秋宛尘,“宛尘,看样子你要熬出头了,曲陌还是关心你的,你们两个还是有机会可以破镜重圆的。”
秋宛尘掩饰着心中的激动,一本正经地说:“不要跑题,继续开会!”
“还开什么会呀?困着呢!”傲仲轩抬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散会散会,明天早晨都早点来。”
曲哲寒道:“我还要跟户部的官员们熬夜开个会,成立临时的市舶司应付那位慕容太子,总得找个合适的人选来负责。对了,宛尘,你去医馆帮我跟胭脂说一声,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让她早点睡。”
秋宛尘有些懊恼,“这种事情你随便派个人去传话不就好了,干吗还要叫我去?”
曲哲寒忍不住露出“孺子不可教”的神情,“你怎么这么笨啊?像你说的,今天街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至少几百个人受伤,京城一共就这么几个大夫,一时半刻的肯定救治不完。这个时间,曲陌肯定还在医馆里帮忙救人呢。”
秋宛尘恍然大悟,递给曲哲寒一个感激的眼神,转身飞奔着离开皇上的御书房。
走出中宫大门,他上了马车,径自开口道:“去医馆!”
慕容锦的这一番横冲直撞,不止伤了京城几百名无辜的百姓,就连守城的官兵都受了重伤。
曲陌和京城所有的大夫忙活到凌晨,才将所有的伤患救治完毕。
除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因跌倒的时候不慎后脑着地当场毙命之外,其他的伤患并无死亡,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曲陌没有回去红梅轩,而是决定宿在医馆中。
对面酒楼的掌柜的及时出现,请了众人去酒楼吃宵夜。
她懒得去,今日忙了一天,只想赶紧打些水来冲个凉,洗掉肌肤上的黏腻。
寂静的夜色中,她站在井台边一下下地摇动着辘轳的把手,听着辘轳摇动的吱嘎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她又想不出来,只是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大脑一热就让人送了几服药进宫去给秋宛尘。
她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关心他。
看到他病得那个样子,她的心疼得要命。
所以当她知道他的病竟然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之后,气得不肯给他看病。
她想,她还是爱他的。
从她还是一只小妖的时候,她就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前世,今生。
无论她怎样努力,她都是爱他的。
就算她明知道自己曾经受过的百世情劫是因为他的诅咒,她也仍然爱他。
只是在爱他的同时,她也恨他。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
或者可以说,就是因为她太爱他,所以才会很他。
他就像是那个诅咒,让她无法逃离。
但她却很想逃。
很想!
很想!
“怎么还没睡?”熟悉的嗓音仿若鬼魅般的自她身后响起。
她被吓了一跳,手一松,辘轳飞也似的转了起来,悬在绳子上的水桶“咚”的一声砸进水面。
清晨的寂静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
曲陌懊恼地转身瞪着那个一脸尴尬的男子,忍不住低声吼道:“你是鬼呀?老是神出鬼没的?”
秋宛尘被骂,也不敢还嘴,只是默默地走过来,摇动辘轳帮她打水。
曲陌吼了他一句,想到自己若是再出声怕是会吵醒旁人,只好恨恨地闭上嘴巴。
他帮她打了水,然后眼巴巴地拎着水桶看着她。
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厨房走去。
她燃了烛火,厨房里亮堂起来。
这间厨房里垒了两个灶台,本来一个灶台用来煮饭,另一个灶台则用来烧水。但是后来他在对面开了酒楼,曲哲寒便每天叫外卖,厨房的灶台便只用来烧水了,只是经常会亲自用风炉煲些汤来给胭脂补身子。·
没人比她更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刚刚他为她出头杀了那个名叫残影的将军,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
以他现在的情形,实在是不宜动武。
而那个慕容太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刚刚那一手揽箭的绝技,不是内功深厚的人绝对做不到。
她真的不想承认,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
她在担心他!
她真的在担心他!
她本来以为自己恨他恨得要死,她一直都以为就算他死掉自己的心都不会再为他起任何波澜。
可是现在他只是生病,她就担心得要死。
她想,她真的没救了!
她中毒了,她中了一种名叫秋宛尘的毒,而这个毒,她终其一生也解不掉。
鱼肚白的天色下,高高的一轮月盘早已升起,但因是夏季,天仍未黑。
一个娇小的身影手上端着一个小小的汤煲从御花园中走出来。
来到皇上的寝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认得她是皇后娘娘的宝贝徒弟,也不去管她,由着她站到门口,调皮地露出半个小脑袋,冲寝宫里正在低声商议着什么的三个男人道:“我可以进来吗?”
傲仲轩扬眸,看见是她,马上笑着冲她招招手,“是楚楚啊,进来吧。”
“嘿嘿……”楚楚巧笑盼兮地走了进来。“皇上,不是皇后娘娘叫我来请你回去休息的,所以你不用太高兴,我是来找师叔公的。”
说着,她端着汤煲站到秋宛尘面前,将汤煲放到他身边的茶几上,手脚麻利地掀开汤煲,“喏,师叔公,这是师叔下午让人送进宫的药,让我在晚饭后熬了,若是你这个时辰还不走,就拿来给你喝。”
秋宛尘先是愣住,旋即露出惊喜的神情,“这药真的是你师叔让你熬的?”
“嗯!”楚楚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咋舌道。“好烫!师叔公,你烧得这么厉害,怎么还进宫来跟皇上开会呢?皇上这简直是在虐待你嘛,赶紧辞官算了!”
傲仲轩哭笑不得地说:“楚楚,不许当着朕的面说朕坏话!”
楚楚扭脸,调皮地伸出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她才不怕皇上呢。
秋宛尘端起汤煲,尝了尝里边药汤的温度,正合口,于是扬起头将那苦得要命的药汤一饮而尽。
楚楚莹白的小手上托了颗白花花的霜糖递到他面前,“喏,师叔公,为了奖励你喝药的时候没有撒娇,我送你一颗霜糖吃。”
秋宛尘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好哭笑不得地把霜糖拿过来丢进嘴里。
傲仲轩道:“楚楚,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回去,我们还有正经事要说。回去以后记得告诉皇后,不用等朕了,让她先睡。”
“喔——”楚楚答应了一声,收拾了汤煲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扭脸道。“皇上,皇后娘娘让我转告你,不许熬夜,子时初刻必须回去睡觉!”
“知道了!”傲仲轩挥挥手,把她赶了出去,一脸的甜蜜表情。
曲哲寒笑吟吟地看着秋宛尘,“宛尘,看样子你要熬出头了,曲陌还是关心你的,你们两个还是有机会可以破镜重圆的。”
秋宛尘掩饰着心中的激动,一本正经地说:“不要跑题,继续开会!”
“还开什么会呀?困着呢!”傲仲轩抬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散会散会,明天早晨都早点来。”
曲哲寒道:“我还要跟户部的官员们熬夜开个会,成立临时的市舶司应付那位慕容太子,总得找个合适的人选来负责。对了,宛尘,你去医馆帮我跟胭脂说一声,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让她早点睡。”
秋宛尘有些懊恼,“这种事情你随便派个人去传话不就好了,干吗还要叫我去?”
曲哲寒忍不住露出“孺子不可教”的神情,“你怎么这么笨啊?像你说的,今天街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至少几百个人受伤,京城一共就这么几个大夫,一时半刻的肯定救治不完。这个时间,曲陌肯定还在医馆里帮忙救人呢。”
秋宛尘恍然大悟,递给曲哲寒一个感激的眼神,转身飞奔着离开皇上的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