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惊天参见皇上!”管惊天说着,很恭敬地冲傲仲轩施了个礼。
傲仲轩不觉有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朕是皇上?”
管惊天笑道:“皇上头上戴的翠羽冠是去年微臣的父王进贡的贡品。”
傲仲轩忍不住笑道:“你倒聪明,你便是关西的小郡王吧?”
“正是微臣。”
“听说你有事没事的经常来医馆帮忙,就没帮医馆想想赚钱的法子?一个月才赚三、四十两白银,怎么能够开销的?光是丫鬟的薪俸就
要支出不少了。”
“微臣家中也开有几间药铺,微臣和曲陌已经说好了,打算招一些伙计,大批量的做些只有曲陌才会配置的丸药,送到关西的药铺里去贩卖,赚到的钱和曲陌五五分账。等生意做起来,赚到钱,臣打算在暗夜王朝的每一个城镇都开设药铺,主要贩卖这些丸药,生意很快就能做大。”
傲仲轩听了他的打算,不禁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们缺股东吗?朕想掺一股!”
曲陌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皇上,天下都是你的,你还用得着做生意吗?”
傲仲轩苦着脸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你哥是管户部的,他最清楚朕的家底,自从暗夜王朝统一之后,百废待兴,单是修建几条大河的防洪堤,就把朕那国库花得一个铜板都不剩了。上次安州地震,若非是胭脂拿出来的那张藏宝图,朕还不知道去哪里偷银子赈灾呢。朕算是想通了,与其等着那些商户们缴纳税款,朕还不如自己做点小生意赚些银子来贴补国用。”
管惊天笑道:“皇上若肯入股便太好了,臣可以送两成干股给皇上。”
傲仲轩顿时露出高兴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这合适吗?朕还是拿点银子吧,等朕回宫去问问皇后手里有多少私房钱。”
管惊天说:“皇上,您还是吃干股吧,曲陌也是吃干股,用不了多少本钱的,臣完全能应付。”
傲仲轩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来科考的吧?也别等三年后去考试了,朕觉得你是个人才,明天去户部报到,暂时没有太大的官职给你,只能让你做个正六品的主事。如今的户部只有度支部、金部和仓部三个部门,朕打算新成立一个商部,就由你来负责,主要负责帮朕做生意,直接和朕说话。其实朕有很多做生意的想法,就是一直国事繁忙,没时间付诸实施……”
“咳咳……”曲陌在旁边听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讲这些废话,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声音,然后开口道。“皇上到后院花厅奉茶吧。”
傲仲轩一脸扫兴的表情,“小陌儿,朕和小天聊得正在兴头上,你捣什么乱啊?”
小天……
听到这个称呼,管惊天不禁满头黑线,忽然觉得自己来京城科考是个错误。
曲陌紧咬牙关,美眸圆瞪,“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哦,对了。”傲仲轩猛地扬手拍了下额头,想起来今天的主要目的了,赶忙晃悠到柜台跟前,嬉皮笑脸地看着目光凶狠的胭脂,“你就是胭脂吧?”
胭脂冷飕飕地开口道:“傲仲轩?”
傲仲轩露出诧异的神情,“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胭脂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说了这么半天,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见?”
傲仲轩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十分谦虚地说:“你和哲寒成亲的时候,朕没送贺礼,实在是对不住了。”
“狗皇帝!我杀了你!”胭脂突然间好像疯了一样,抓起柜台上的算盘就朝傲仲轩砸了过来。
傲仲轩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算盘接到手中,但是一个水晶纸镇马上又被丢了过来,他长袖一甩,将那纸镇接住,一个帐本又冲着他高挺的鼻梁飞了过来。
笔架,砚台,钱箱,一样又一样东西先后冲他飞了过来,不过都被他施展轻功躲了过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朕是来找你谈判的,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傲仲轩狼狈地想要讲和。
胭脂见自己丢了这么多东西,竟然没有一样砸到他,心头火气更盛,气势汹汹地从柜台里冲了出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傲仲轩的对手,便想找他拼命。
曲哲寒赶忙拦腰将她抱住,“胭脂,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胭脂怒声骂道。“曲哲寒,你放开我,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我非宰了他给我父皇母后报仇不可!”
傲仲轩哭笑不得地说:“胭脂,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带兵杀进轩辕王朝的人是秋宛尘,跟朕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爹娘是自杀……”
胭脂尖声怒骂,“若非是你这狗皇帝下令,秋宛尘又怎么会带兵去征讨我轩辕王朝,秋宛尘不带兵征讨我轩辕王朝,我父皇母后又怎么会因为不想做亡国之君而自杀?你才是罪魁祸首!”
傲仲轩觉得自己冤得不能再冤了,但是他还没有法子同胭脂解释,统一洪荒大地这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秋宛尘一个人的主意,所以气得他不停地在心里咒骂秋宛尘。
他简直就是为秋宛尘背了一个大黑锅。
所有的人中,只有曲陌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曲哲寒,你放开我!”胭脂奋力在曲哲寒的怀中挣扎,但是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并不会武功,所以怎样也没有法子从曲哲寒的怀中挣脱出来。
曲哲寒把刀子接到手中,反手握着刀把,轻轻地在胸口刺了一下,刺破衣裳后横着微微
一划,连衣裳带皮肉一起划破。
“赶紧脱衣裳。”傲仲轩一边催促他,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猪尿脬。
曲哲寒站起身将衣裳脱掉,裸露出自己的上半身,由着曲陌给他上药,然后用白布在他的胸口缠上了厚厚的一层。
傲仲轩则拿过自己的短刀,将那个猪尿脬刺破,红色的鲜血顿时淌了出来,他把鲜血淋到曲哲寒的衣裳上。
看着认真帮自己缠着白布的曲陌,曲哲寒忍不住道:“陌儿,如果胭脂都能原谅我,你又为什么不能原谅宛尘呢?”
曲陌手上的动作一凝,旋即冷冷地抬眸瞪了他一眼,“现在是在解决你的问题,你少往我身上扯。”
“陌儿……”
“你若是再说,信不信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胭脂?”曲陌不爱听他提及这个话题,于是无情地威胁他。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曲哲寒担心她说到做到,回头真的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胭脂,赶忙投降,不再提她和秋宛尘的事。
“你们太缺德了!”随着清脆的话音,兰晓蝶忽然从外边闯了进来,一脸的气愤。
兰晓蝶如今已是少妇的打扮,如云的乌发高高地盘在头上,打扮得很朴实,衣裳也是素净的颜色。
她生气地瞪着傲仲轩和曲哲寒,“皇上,世子爷,你们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手段来对胭脂姊姊?”
傲仲轩嬉皮笑脸地说:“晓蝶,朕这是在帮他们一家和睦。”
兰晓蝶气得小脸刷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脸看向曲陌,“陌儿姊姊,你怎么也跟他们胡闹?”
曲陌一脸的为难神情,她也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但是因为主意是她师姊出的,所以她只能听从。
兰晓蝶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我去告诉胭脂事情的真相,省得她把眼泪浪费在一个骗子的身上!”
“晓蝶,不要啊……”傲仲轩赶忙追了出去。
这边弄虚作假暂且不提,却说胭脂这边,刚刚鼓足勇气想要刺傲仲轩一刀,没想到竟然刺到曲哲寒身上,她当时就吓坏了。
傲仲轩把曲哲寒带到后院之后,她的腿一软,就瘫坐到了地上,然后便一直哭一直哭。
小丫鬟们全都吓坏了,也不敢过来,都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兰晓蝶跑了进来,风风火火地说:“胭脂姊姊,你别哭了,我跟你讲,唔唔唔……”
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过来捂住她的嘴巴,傲仲轩道:“不能说,不能说啊……”
兰晓蝶拼命地想要把他的大手从嘴上给拉下去,但是傲仲轩却死死地捂着她的嘴巴,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把兰晓蝶气坏了,猛地一抬手肘用力地撞向他的肋下,趁着他吃痛,张开樱桃小口,狠狠的一口咬到他的手上。
傲仲轩发出一声惨叫,用力将兰晓蝶震开,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直冒血丝的伤口,一脸的委屈,“你属狗的啊?居然咬人……”
兰晓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开口道:“胭脂,我跟你讲,曲大哥根本就……”
傲仲轩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忍着手上的疼痛,用力捂住兰晓蝶的嘴巴,“都告诉你不要跟胭脂说曲哲寒已经断气的事情了,你怎么不听呢?”
只见胭脂的神情一僵,眼泪戛然而止,然后眼睛一闭,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竟然昏了过去。
傲仲轩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兰晓蝶,一本正经地说:“晓蝶,你险些坏了朕的大事。”
“你……”兰晓蝶气怒交加地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本来想骂他的,但是瞬间想到这个男人是皇上,于是恨恨地把手收了回来,跪到胭脂的身边把胭脂扶了起来。
她瞪了一眼聚集在角落里看热闹的丫鬟们,“你们几个发什么呆?还不快点帮我把胭脂夫人抬到房间里去!”
“力气活还是朕来干吧。”傲仲轩十分自觉自愿地弯腰把胭脂抱了起来,然后把她抱到后院的正房中。
曲哲寒看到胭脂是被他抱进来的,吓了一跳,赶忙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胭脂怎么了?”
傲仲轩把胭脂放到床上,用手扇着凤,无所谓地说:“没什么,朕跟她说你死了,她一激动,就变成这样了。”
“傲仲轩,,”曲哲寒蓦地发出一声咆哮,伸手指着傲仲轩,气得浑身直哆嗦。“你这混蛋,要是把胭脂吓坏了怎么办?”
曲陌抬手揉着正在抽痛的太阳穴,坐到床边,抓住胭脂的手腕,给她诊了一下脉,然后用力按了一下胭脂的人中穴。
胭脂发出一声嘤咛,幽幽地转醒,刚一清醒就放声痛哭起来。
“胭脂,胭脂你别哭了,我没死,皇上是骗你的。”曲哲寒一脸心疼地挤到床边,把胭脂扶了起来。
“你……”胭脂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一脸的呆愕神情,仿佛不敢相信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