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月。”
沈容玉叹了口气,对着谈越一拜:“劳烦师傅了,还请师傅废心,开些药吧,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沈容玉闭了闭眼,司桃那张哭泣的脸,在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谈越见她一脸沉重,叹息道:“我尽力吧。”
“谢过师傅。”
“你进去吧,我现在就回去取药。”
“好。”沈容玉答道,目送谈越离开,一转身就见司默站在自己身后,内室又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司默。”沈容玉叫了他的名字,却不知该如何说。
“我早就知道了,不必瞒我。”司默垂着头,手心攥的发白。以前都是他去找的大夫,就算娘让大夫不要告诉他实话,可家里就他一个男子,又怎会问不出来真话呢?
“你没……”
“刚刚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不想让司桃背负这些,我想让她永远天真快乐的活下去,父亲的去世对她打击自己够深了。”司默松开手,地上晕开一朵泪花。
沈容玉紧紧抿着唇,听着司默的诉说,世上千百万种苦,只有自己经历时才能够明白。她不能理会司默的苦,就像没有人能背负她心中的恨一样。
“小姐,娘她是不是不行了?”司默抬头,目光里带着哀求。
沈容玉别过脸,轻轻点了点头,司默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神情有些萎靡。他望了望房中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收起脸上的哀伤,郑重的对沈容玉说:“小姐,我想求您一件事。”
“我知道。”沈容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不会告诉桃桃的。”
“谢谢小姐。”司默感激道。
“你这几日就不必回府了,在家侍奉你母亲吧。”沈容玉说着,踏进房内,道:“司夫人,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谈谈,不知您意下如何?”
司夫人很是意外的看了沈容玉一眼,便答应了下来。
房间里一片静谧,沈容玉细心的替司夫人盖好被子,这才坐下。
“沈小姐,默儿如今在府上当差,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尽管责骂便是。他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倔,真是随了他爹!”
沈容玉淡淡一笑道:“司夫人,我并不是要跟你说这个,我也不想跟您绕弯子,您的病您心里应该清楚,司默和司桃都还小,今后该如何生存下去,您可想过?”
沈容玉提起这个,司夫人眼里的光芒就一寸寸的剥落,变得黯淡无光。嘴里哭的发干,她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道:“沈小姐,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不瞒您说,司家没有富贵亲戚可以多养这两个孩子。司默为了我卖身进了您府上当差是他的福分,可是司桃是女儿家,我不想让她给人当丫鬟,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