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君离在宦官的带领下从皇宫中走了出来。
“此次一行,未能完成陛下所托,君离真是觉得愧对了陛下……”
那宦官立即答道:“聂公子言重了,此次公子拼死为陛下带来如此重要的消息,如此忠君爱国,实乃吾等楷模……”
两人互相吹捧一阵,转头离去时,倒是毫不犹豫。
年玄机和婉儿在外面已经等待了多时。
见到聂君离从里面走出来,婉儿赶紧上去问道:“那皇……陛下怎么说?”
“和预想中的一样,没有追究我抗旨回朝的过,但是具体的情况他还需要派出探子去侦查再做打算。”聂君离耸了耸肩。
“明明是如此重要的消息,却还是要一拖再拖,若是让文王那边抢先一步出手……”
“两边人都是领导,领导办事,必然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能下决定的。”聂君离笑了笑,回道,“即便是陛下的决定,也必须经由文武百官,才能实施。那边的文王也是如此,虽然没有这边这么麻烦,但是他手下的那些将领也都不一定是对他言听计从的,有不少人其实在暗中都在联系京城,随时准备反水。在这种时候,考验的已经不是他们本人的决断力,而是他们对臣下的统御力了。”
“所以双方才会迟迟不出手吗?明明不管对谁来说,先出手都会拥有一个不小的优势。”婉儿蹙着眉,摇了摇头,“明明是修士,却还是按照凡人的规矩来做事……”
“修士无非也就是能够飞天遁地而已,除去那些,与凡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年玄机突然插了一嘴,说道,“澜沧不过是因为组织过于庞大,所以这种情况比较明显而已。在那些大的宗门中,只要存在的时间够久,内部也一定是各家抱团林立,掌门要做出决定,也必须权衡各家长老才行——我们无华宗只是因为实在是太小了,还没到这种程度。”
聂君离吐槽道:“师父你这说的,好像在大宗门里待过一样。”
“年纪大嘛,什么事情都见过,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年玄机自得道。
婉儿又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花前辈在那边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毕竟它没有通讯玉,而且就算它有,通讯玉在澜沧境内无法使用。”年玄机抚着长须,眼皮一跳,似有些不满道,“婉儿啊,为师发现你是不是胳臂肘往外拐了啊?为师和你师兄出来这么长时间,你一声问候都没有不说,找你的时候你还不耐烦地很;花这才刚离开一天呢,你就担心起来了?”
婉儿担忧道:“花前辈不善与人交道,我怕它独自一人在外被骗。此次它也没说要如何行事,那长新城高手如云,即便是花前辈也……”
“那你就不担心担心你的师兄?”聂君离也过来起哄道,“你师兄我现在可是要经常面见皇帝陛下的,伴君如伴虎知道吧?指不定哪天你师兄我就因为左脚先踏进皇宫而被关押砍头了。”
婉儿白了他一眼:“如果你哪天被砍头,那一定不是因为别人的原因。”
说完,便抢先一步往右相府走去。
在京城的时间里,他们都是暂住在右相府中。
年玄机眯着眼睛,看了聂君离一眼:“你小子以后万一找了道侣,不会也这样子吧?为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带大,别到时候给为师送终的人都没有。”
“那师父你不如自己去找个道侣,到时候生一个蹴鞠队,不比指望我们实在?”聂君离嬉皮笑脸地说着,“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我修仙可是为了要长生不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