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皇子说完,余莫卿又附和道:“圣上明鉴,草民为人草莽,比不得他人细致,其实救灾一事也亏得三殿下多番教导……草民尽心为主,天地可鉴,从未有过二心。还请圣上明查……”
圣武帝神色凝重,其实他也看得出余莫卿说的话几分真假,毕竟老谋深算,对余莫卿也没有完全必要的信任,他朝旁边附耳,让他们立马传召李殊。
不一会儿,李殊从后面被押了过来,同样跪在了余莫卿一旁,脸色有点慌乱,还带着一丝不明所以。
一跪下,便听到二皇子的问话:“李大人,想必你在后面也听到了弘毅公子的话,你告诉我们,他所说可是属实?如有差错,还请你如实相告。”
李殊并未看向余莫卿,只是颤巍巍的行了一礼:“回禀圣上……弘毅公子所说……无错,昨日事发突然,我们一行已经慌乱不已,正巧弘毅公子就在微臣身旁,逆贼追击而来,弘毅公子差点命丧,索性微臣眼疾手快,便带着弘毅公子往太子殿下那边赶去……”
“所以,你确定,在这期间,弘毅公子并没有一刻离开过,是吗?”二皇子代替圣武帝问出了这些。
李殊抿了抿唇,眼珠转了转,沉声回道:“微臣……确定……没有……弘毅公子未曾离开过……”
余莫卿轻笑了一声,她根本就没有担心过李殊会说不记得。因为当时已经够混乱了,即使她趁机离开过,李殊也不会记得太清楚。再经过一整夜的休息,松懈代替警惕,他的思维已然松懈,对昨日的事也只会记住片段,根本来不及细想余莫卿是否离开过的。
太子一听脸色立马有变:“李殊!你仔细想,弘毅公子当真没有一刻离开过?一定有人里应外合!一定有!你给本宫好好想!”
李殊虽在户部任职,但对这个太子的秉性还尚不清楚,并且他任职不久,这种谋逆之事的审判他即使观看过,却也没有这般被当做罪犯审问过。所以被这么一激将,他只觉得自己心中难耐,再者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昨日场面混乱,根本想不起弘毅公子以外身边还有谁:“圣上明鉴,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弘毅公子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啊!根本没有!微臣记得很清楚!”
余莫卿心中嗤笑,她知道李殊才不过一个没做多久的参军,地位尚未稳固,即使表面说归为太子一派,但这种时候,如果不采取自保的话,又如何摆脱自己被拉下水的局面?看来这一次,太子根本没有半句回口的机会了。
“微……臣……微臣真的记得,弘毅公子当时未曾离开过一会儿呀!而后弘毅公子便着急去救三殿下了!微臣看的没有半分虚假!”李殊又透露了一下自己的所见。
圣武帝阴沉的脸色已然挂在脸上,中年人特有的一种愁绪此时正萦绕在他的周围,让他原本和蔼的脸上多了一股硬朗,让人无故生怖。只见他久久没有说话,搭在龙椅把手上的手不自觉摩挲了下指腹。
“不用再说了,太子……”圣武帝闭了闭眼,刚准备说出自己的决断。
“父皇!”太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父皇明鉴,儿臣……儿臣绝无二心!是弘毅公子!是弘毅栽赃陷害!想挑唆咱们父子感情啊!父皇!儿臣绝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帐内有这些!也不知道猎区里那些逆贼是什么人啊!父皇!您向来了解儿臣的!对啊!儿臣……儿臣从未想过对父皇行大逆不道之事啊!是弘毅!就是他!派人在背后突袭,才让儿臣不下心刺伤了父皇的!父皇!您要相信儿臣!”
余莫卿面色淡然,丝毫没有被诬陷过后的恐惧。她知道,太子已经开始害怕了。如她所料,太子根本不敢听到圣武帝的审判结果,他更怕自己的事泄露。想必他也知道,圣武帝之决断,丝毫不亚于他对别人的残忍。一旦圣武帝对他失去信任,那么他所有的荣耀,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足一提。
可是太子并不知道,突然他眼神一狠,咬牙道:“父皇!还有一件事!还有一件事!绝对能证明弘毅公子的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