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带傅将军!弘毅公子!御前听审!”福大监的声音有些尖细,仿佛是要刺穿众人的耳膜,让他们知晓这一次的审判有多严重。
余莫卿等人被带到了太子和三皇子身后,身旁的侍卫极为粗鲁的踢向他们腿后跟,让他们一下就跪了下去。
余莫卿忍了身旁侍卫的粗鲁,眼神一凝,又迅速恢复了正常,低垂着头,等待着上面的问话。
“太子,朕问你,昨日你可是有心将剑刺向我?”圣武帝的声音极少如此低沉,带着帝王的威严,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经历了这几日的变数,太子的脸色也有些憔悴,玄矢已死,东卫阁归附圣武帝,他手上已再无兵力可寻。然而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不能慌乱,一点露出破绽,他必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故作镇定,稳当当的抬手抱拳,向下磕了一头:“父皇明鉴!儿臣实在是冤枉啊!奸人所害!乱臣贼子!是他们陷害儿臣啊!昨日……昨日儿臣明明是要救父皇,却不想眼前人立马转了方向,儿臣才准备收剑,却不料后方有人突袭,一股内力生生抵住了儿臣,所以才不幸伤了父皇啊!父皇一味知晓儿臣秉性!儿臣怎会斗胆冒犯父皇!怎敢行刺父皇呢!必定是奸人所害!想挑拨咱们父子间的情谊啊!”太子情理动容,脸上尽是悲戚,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受害者,令人同情。
“奸人所害?乱臣贼子?”这一次,圣武帝并没有因为自己宠爱太子而失去了判断,他声音极为冷酷,仿佛跪在下面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双眼一瞪,无不是对太子的失望,“呵,你听听他们查出的结果吧!”
身后走出一众侍卫,手里捧着一堆搜查出的东西,往太子面前生冷一放。
只见面前是一堆裹着兵器的包袱,里面装的竟是印有他国徽印的兵器,这些兵器极为锋利,无不是精工制作而成,全都崭新一片,令人无不感慨其鬼斧神工,因其刀光泛寒,一看便是杀人利器。
太子眼神微凝,静静的看着侍卫又拿来一些包袱,这次一打开包袱,只见里面装着一个盒子。侍卫又将盒子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几块玉片,放在众人面前一摆。
“引兵入,灭昭心,反皇令。”
人群中有人念出了这玉片上的字,顿时猎场上像一个炸开的锅,议论纷纷起来。
太子黑瞳一瞪,微微攥紧了拳头,抬头看向圣武帝,语气很是沉重:“父皇,这些是什么?”
“是什么?”圣武帝冷笑一声,“不正是在你帐中搜出的东西吗!”
“父皇明鉴!儿臣……儿臣绝没有做如此谋逆之事啊!流安蛮夷之国!儿臣怎会与其同流合污!父皇明察啊!”太子自从被逮后也只是禁足,但是帐内被查实在出乎意料,他向来谨慎小心,从不在帐内设下贴身之物,怎会被发现这些连他自己都没见过的东西,心中不禁胆颤,“父皇!真的是有人陷害儿臣!有人陷害儿臣啊!”
“陷害?如今你还要装模作样?呵,你自然并无勾结外邦,你瞧瞧吧你干的都是些什么好事!”圣武帝并不为之动容,脸色继续发冷,向身后招了招手。
只见二皇子向前走了一步,高声道:“承皇命,昨日派精兵五十搜查猎区乱党之人,经查,一众反贼均为东卫阁内应假扮,身着外邦服饰,内有东卫阁徽印,所持兵器与太子帐内私藏无二。太子身为东卫阁之主,未能掌管其下,唆使阁中之人行谋逆之事,实属……”
“你信口雌黄!”还未等二皇子把话说完,太子已经目瞪口呆,他怎会料到那些人竟是东卫阁之人,他双眼染上怒气,闷声道,“父皇明鉴!这些人根本就是流安派来的反贼!意欲栽赃嫁祸!儿臣心向大昭,绝无半点谋逆之心!又怎会唆使东卫阁之人行凶!还请父皇明察!实乃奸人所害!”
“皇兄,你一人之词,实属单薄,毕竟昨日是皇兄行刺父皇,并且剑上还掺了迷药,意图加害父皇?皇兄若真有冤屈,多言不便,倒不如听听傅将军之言?”二皇子眼神一凝,阻拦了太子继续装惨的模样。
傅子文还跪在原地,听到二皇子的声音,行了一礼:“圣上明鉴,微臣昨日才赶到不久,太子已经行刺,圣上当即命微臣捉拿太子。奈何太子殿下不从,微臣只有加以劝阻,辩驳之余,却不想听闻太子殿下口出狂言,欲意将圣上取而代之,还反口咬死微臣,说微臣勾结外邦对圣上行凶,当即命东卫阁死士来捉拿微臣。微臣未有反抗之力,太子已拔剑而来,想将微臣除之以绝后患。好在二皇子殿下等即使赶到,才救下微臣一命。太子殿下尚有不服之理,甚至还欲意逗留片刻,拖延救治圣上的时间,微臣想来,实在胆战心惊,还请圣上定夺,还微臣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