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卿儿开口了,我一定会帮卿儿的。”余莫卿难得如此脆弱的求他办事,永夜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懂得余莫卿的心里有多难耐,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又抚了抚了余莫卿的背,给她无声的安慰。
余莫卿靠够了,情绪也恢复了不少,从永夜怀里抬起头:“你不是说带我去逛逛这城管地界的集市吗?现在时辰差不多,咱们出去吧。”
见她眼神已经恢复清亮,永夜便知道她也没太被情绪影响,心里一阵欣慰,点头道:“好。”
“嗯,正好给你买副好用的假胡子和伤疤……”余莫卿顺便提醒道。
说着两人也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客栈的大门。
乾城素以繁荣为称,集市之热闹自然不差,就连这城关地界都很是吸引人。
整条长街上延绵的建筑尚且瑰丽,威严中带着典雅。而两街之中串连着各色大红灯笼,仿佛是要将白日的明亮延伸至夜晚,只不过这明亮之中透着红霞,很是美艳。
又因这春来之际,树木枝柳竞相生长,飘飘曳曳,在这一片通红中占据了属于自己的绿色,倒也不失春色。
街边全是商铺摊贩,老板都正在高声吆喝着自家的物品,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卿儿可知即使是乾城一个城关地界,却被打理成如此繁华之景?”永夜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难道不是因为乾城本身就富庶?”余莫卿曾在史册里读过,说乾城几代富庶,上至知府县令,下至小商小贩,前朝便兴起建造繁市闹集,如今之见确实不假,所以她也并未多惊奇。
“并不尽然。”永夜摇了摇头,“乾城东连流安,西通北夷,实乃边关要塞。为方便来往官商,所以便建立了很多供之休息停歇的地方。为了更加吸金,所以建城者一开始就打了很多主意,代代相传,以至于往后的每位参与城关建设的官员就更加注意修建繁市闹集,以此大肆捞钱。然而这些金钱本该上交国库以备后用,却从不见何人真正上交。”
“竟有此事?”余莫卿挑眉,“我还以为是宋幕为人招摇,贪财之心人人皆知,导致城关也争相效仿,才变成如今之景。”
“也有这层原因。宋幕自从与城关闹翻,便疏于对他们的管理,所有敛财之道变化颇多。而城关也是借着风水宝地,大发横财,根本不顾后果。”永夜微微皱眉。
“看来阿夜对这些知晓不少啊?以往在家倒也到书上有写这些呢……”她还真不知道这些了,因她在相府的时间也不长,她读完的书大多是相府里的正史贤文,对野史趣闻倒没不是很知晓。就像那日易之告诉她关于靖州镇安王的故事,她便不太清楚,听了倒好奇不已。
“书上才不会写这些……成书者多为有权居上位者,根本不了解下面的地方,所以书上能写来写去的也就那些烂掉大牙的黄花菜。这些都是第一庄的探子收集的情报,有的也只是街坊之言,有待考证。”永夜看着远方热闹的市井,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愠怒。
余莫卿知道,这是对乾城那些官员的不作为的不满。但就算永夜有此心,暂时也改变不了这些。她不禁安慰起他:“所以才需要你更加蓄积自己的力量,才能改变这样的现状。”她想起永夜自己说的,如果还不能强大与敌人相匹敌,不能一举制胜,那就无法攻溃敌人的一切。这个道理她前世就懂,却为料想这一世一时糊涂,竟是被永夜点醒。也幸好是永夜,如果是别人,她也不知道该是谁了。
永夜突然笑了,偏头看向余莫卿:“所以卿儿会一直在我身边是吗?”
眼前的永夜虽然面容有了改变,但在一片阴影中却似自己带着光泽,散发着自己的光彩,余莫卿不禁有些移不开眼,只是盯着那精致如大理石雕刻般的容颜,久久没有说话。
眼前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余莫卿的瞳孔被那身青灰色占满,她听到那温润如玉的嗓音用一种笃定的语气,一字一顿道:“不求权倾天下,只求与卿相守,永不分离。”
余莫卿眸色有所闪动,只觉腰间一紧,朱唇立刻被覆。周遭悉数声音犹如泡影,她恍如置身世外桃源,阵阵沁香入鼻,将她包围在一片汪洋中,让她舍不得逃脱,只能顺从地闭上眼感受。
兴许是春季的夜晚太过凉爽,余莫卿只觉脸颊顿时一片绯红,呼吸都不太顺畅,而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令她有所失神。
这吻着实纯粹,没有以往粗暴的啃咬,也没有带有过多情欲,只是将温热传递给她,像是盖印章一般,只有待的时间够久,才能戳上印记。
她忽然有种想要回应的感觉,双手不自觉攀上永夜的脖颈环成一个圈,想要和永夜贴得更近。她嘴角轻勾,竟开始伸舌触碰那原本被覆盖的地方。
永夜感受到眼前人的回应,心中一喜,才敢加深这个原本不带有侵略的吻,品尝眼前人的甜美。
过了好一会儿,这如火薄唇才从余莫卿的唇上撤离,她也跟着睁开了眼,抬眸看去。
四目相对,余莫卿第一次感受到满心的激荡,连神色都跟着有些晃荡,眼前人犹如不真实的存在,令她有种不舍移开视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