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卿儿,你每次的用词都令我不甚惊讶啊。”永夜嘴角弧度不变,一双耀眸里也闪着笑意。
余莫卿只好认栽,一顿闷气胡乱涌上,前世她明明无人敢超,现在竟如此窝囊了。不过她向来感知敏锐,能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手上的蛇锁,看来永夜的武功的确了得,难道自己真要拜他为师?
前世一直都是大哥在培养她,能用的资源她无所不用,这永夜教不教得好还不知道。可是一想到他总是和自己作对,余莫卿心里就气结,这个妖孽……
她只能继续抿着嘴,斟酌权衡。
“莫卿啊,你也别气了,你能在老大的招式下活下来都已经不错了,毕竟老大的武功出神入化……你不是向来待在府里吗?我还纳闷你怎么会这些奇门怪学的呢?”余学敏见余莫卿一脸声闷气的模样,边转悠着手里的杯子边劝导。
余莫卿反问:“只准你们公子哥们舞刀弄枪?不准我养在深闺里偷学防身之术?”
余学敏又探头看向蛇锁,倒抽一口气:“是是,你一个郡主,不仅能文,还能武,也是难得了。不过,这可是一品金的兵器啊,没想到能到你手上?这一品金的主怎么越来越不看买主了,你是花了多少钱啊?”
“自从我被推下水后,爹爹为了保护我散尽家财,可够了?”余莫卿虽表面说着,心里倒想连余学敏都能认出蛇锁,这第一庄的名头大概也不是盖的。
“行行,我无话可说,你这个丫头简直巧舌如簧,我一个神算子自愧不如唉……五叔也是难得,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个不省事的姑娘。”余学敏一脸坏笑。
“既然我答应留下了,那现在是不是就开始训练?”余莫卿懒得再和余学敏贫嘴,径直走了过来,朝永夜伸手,“我想这第一庄的庄主也没有霸着别人东西的习惯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不叫声师傅?”永夜会意一笑,大方将蛇锁放在余莫卿手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余莫卿娇柔细嫩的柔荑。
余莫卿置若罔闻,迅速收回了蛇锁扣在了手上。
见余学敏又在那儿不怀好意的看她笑话,她轻咳道:“咳咳……我只是在你这儿暂且避嫌,可不算拜师求艺。再说……再说,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只是想让我与你过招那么简单。如果我拿到弹劾书,你也会向我索要可是?”
她想永夜毕竟是第一庄庄主,仅看在余学敏的面子上救她一次就好,假如要教她武功,也不过是为了培养她能更快拿到弹劾书,然后坐享其成罢了。这其中利益权衡,永夜肯定比她清楚。
“嗯……”永夜若有所思地回道,“原本还没想到这弹劾书是否要拿回来呢,不过你都这么说了,就当拜师的见面礼吧,如何?”
余学敏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其实这弹劾书我们又不用不着,就算你用过再给我们也无妨啊。届时你既可以拿了弹劾书找五叔,也可以学到武功,岂不美哉?莫卿啊,还快不叫咱们老大一声师傅?”
“你们……”余莫卿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摆了一道,又想到自己打不过永夜,一阵气恼,“算了,这事儿咱们以后再算……对了,妖孽,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永夜又满条斯文地喝起茶:“嗯……这得看你什么时候改口了。”
见余莫卿明显要动怒,余学敏帮着打哈哈:“对了莫卿,你身上的伤和毒才解,身体尚未恢复,何必急于一时呢,还有三个月呢。你还是好好补补身子吧……再说咱们老大可是一把好手,向来不轻易收徒的,这会儿收你为徒,肯定能教你些有用的。是不是啊老大?”
易之最看不管余莫卿对自家主子的不屑,替永夜打抱不平:“余公子,你看余姑娘像是要补身子的吗?刚才还和公子打得不可开交呢……余姑娘,我们公子可从来没想过收徒,你叫一声师傅也不亏啊。”
“算了,妖孽这词别人叫了我还不愿意听……卿儿,你若急于一时,明日便开始吧。”永夜作势给余莫卿解围,颇不情愿的开口。
余莫卿凤眸微眯,心里腹诽到,这人情卖得倒快。
“好,你可得发挥你第一庄庄主的本领,省的日后别人不信我是你教出来的。”余莫卿一逮到机会就想反击永夜一下,便慵懒回道。
“自然……就怕到时候……你受教不起啊……易之,带姑娘回房歇息吧。我还要和学敏商量一点事情。”永夜回了余莫卿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接着挥手让易之撤下茶水,动作行云流水甚是潇洒。复又低头提笔,开始翻起原先摆着的几本册子。
余莫卿想自己急了是没用,干脆再养自己一天。
等她回到自己那间竹屋里,易之也走了,她独自趴在床榻边,晃着手臂闭目养神。
突然一个激灵,她猛地睁眼,想起刚才忘记问自己的衣服是谁给她换下的。虽说昨夜她强硬将体内的燥热给压着,可是最后还是被一涌而上的气血给逼晕了过去。过后的事她可就不知道了。
她沿路也没看到什么侍女丫鬟的,难道是永夜换的?刚才永夜一脸深意,又说舍身救了自己,难道是献身救的?
余莫卿倒抽一口气,天哪,不就盗一个弹劾书,竟然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虽然她不介意男女之事,可是她和永夜又没有什么关系。
她甩甩头,算了算了,别瞎想。永夜与她素不相识,何必失身于她?
咳咳,不过,就算是失身了她也不亏,这么一个妖孽,权当自己风流了,虽然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余莫卿暗叹,罪过啊罪过啊……
就在余莫卿暗自纠结时,听到有人敲门:“余姑娘,你可休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