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衫公子连连点头,眼中全是钦佩。
一个翰林院侍诏摸了摸长长的胡须,跟身边的同僚呛声道:“还是这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作的好。”
几名摇着竹扇的公子交头接耳:“真是惊才绝艳啊,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诗才。”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学士,昏黄的老眼泪光闪闪:“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便作出这样一首好诗,老天爷啊,我见到了绝世天才!”
韶华心中纳闷,看来是有人做出了好诗,倒不知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太子府里能引起这样大的动静。
要知道太子府里最不缺才华出众之人,此人能引得一众青年才俊乃至耄耋之年的老学究交头接耳的称赞,才华必定不俗。
众人见太子迈入大殿,连忙躬身行礼让出一条路来,太子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
只见一眉清目秀的紫衫少年,模样也不过十一二岁,长身玉立于圆桌一侧,面前摆着一首刚刚做好的诗。
见太子眼光扫过那首诗,内侍忙上前拿了举到太子跟前。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首诗是你做的?”
“回禀太子殿下,正是草民所作。”
太子微微点头:“年纪轻轻便如此才华横溢,当真不错。”
韶华看向那首诗,先被这少年的字给惊艳住了。所谓笔走龙蛇,入木三分不过如是。
再看这首对仗工整,以物寄情的诗,真是文采斐然婉约细腻。
韶华朝太子挑挑眉,恭贺太子又觅得一贤才。
又对那紫衣少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紫衣少年执礼躬身答道:“回禀太子殿下,草民姓沈,单名一个清字,是文技书院的学子。”
竟是文技书院的,这么说来,和自个儿还是同学。
韶华看沈清更加顺眼了,几人正说话间,便见木子清走了过来。
木子清上前跟太子见了礼,笑道:“我们书院今年的新生第一名,可还不错?”
太子笑道:“何止不错,这首诗,若无天赋,便是学到八十岁也作不出来。”
木子清笑道:“殿下谬赞了,微臣原不想我文技书院的学子这般大出风头,只是南都书院的杨司业非要其弟子和沈清比试,微臣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准了。”
韶华不由暗暗扯了扯嘴角,木司业真是夸自个儿的人还不忘踩南都书院一脚。
最近父皇把京城的六大书院汇集在一起,要他们准备礼乐射御书数的大赛,彩头是京城第一书院的名号和五万两白银。
几大书院竞争火热,尤其以南都书院和文技书院的风头最盛,也因此,两家书院见了面免不了要热火朝天的比一番。
韶华近日不怎么去书院,但也略有耳闻,想来近日沈清做出这么一首绝世好诗,便是碰上了南都书院学子的缘故。
一白胡子老头一脸不服气的说道:“哼,只诗词厉害,算不得什么,我们南都书院有数千名学子,各个身怀绝技,待到大比之时,咱们再见真章!”
韶华看了看那个头发花白,面色不虞,一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白胡子老头,暗道这便是杨司业了,年龄虽大,倒是中气十足!
木子清温雅的笑道:“杨司业怕是不知情,我们文技书院的诗词还真算不得出色,沈清也不过是随随便便做了首还过得去的诗。在下虽不敢妄言,但文技书院拿个第一还算是容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