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众人:“……”
拿个第一还算容易的事,还不叫妄言,木子清这是要气死德高望重杨司业的节奏啊。
文技书院虽然出众,但毕竟成立还不足一年,第一届学生都还没升级。
而那南都书院却已成立上百年,里面多是文采斐然的青年才俊,底蕴深厚至极,一直是大祁实力最雄厚的书院。
且南都书院院首微子启是大祁第一战将,威名赫赫,南都书院出来的优秀学子,不止文采斐然,其射御之术更是出众。
大祁最优秀的弓箭手并非来自军营,反而是南都书院的学子。
再看文技书院,虽说是由太子一手操办,但文技书院却并不以礼乐射御书数为主,里面所授课程更多是百工之技,学子出身亦比南都书院差了一大截。
木子清竟敢说文技书院拿个第一是容易之事,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他脑袋灌水了。
就连太子,表面上虽神色自若,但心里也不敢说文技书院定能胜南都书院一筹。
南都书院的杨司业听闻此话,淡淡瞥了木子清一眼,捋了捋小胡子,慢悠悠的说:“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但得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哼,这么多年来不知多少天高地厚之人要和南都书院一较高下,哪个不是铩羽而归?赢了几首诗就敢如此猖狂,怕是还没领教到他们南都书院的厉害。
木子清立刻笑道:“人上了年龄,跟不上外界的快速发展也情有可原,但见不得人家优秀,便教人家断舌头可是大大不妥。”
木子清话音刚落,韶华便再也绷不住了,暗暗勾了勾嘴角,说真的,她还没见过木司业这般堵人呢,真可爱。
木子清脸上一片云淡风轻,说出的话却偏偏气死人不偿命,那神态语气,就像是在和至交好友畅快聊天,不见半分恼怒。
韶华心底飘起了一串问号,向来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木司业这是怎么了?虽然那杨老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敢发作的小表情十分精彩。
但这真的很不符合司业的风格好不好?
太子倒是一脸乐见其成的模样,饶有兴味的看着俩人唇枪舌战,他这个师兄,虽看起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实际上最不好对付,看把杨老夫子给气的,真不容易。
周围一众赏画的公子小姐,见太子没什么表示,俱不吭声,耳朵却都支了老长。
杨司业脸被憋的通红,怒气冲冲的对木子清道:“你!你!”
木子清似乎丝毫没有看到杨司业的脸色,淡淡一笑:“在下所说是否属实,大比之时自然会见分晓。”
听得此话,杨司业不由眼珠一转,刚刚还被气的面红耳赤的他,竟生生扯出一个笑脸:“既然如此,清公子敢不敢跟老夫打个赌,一月后的大比若是南都书院赢了,木司业便来我院做一名修葺木楼的木匠,若是文技书院赢了,老夫便去给文技书院的藏书阁看门去。”
杨司业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一片骚动,这赌约可真够狠的呐。
不止对别人狠,对自个儿也够狠,木子清师从云鹤山,成为太子门下后屡次建立大功,风头越来越盛。杨司业注经释文,着作等身,是大祁有名的文化大家之一。
现在无论谁输谁赢都要有一个自降身份,成为书院最基层的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木子清非常有礼貌的笑了笑:“还是不必了。”
杨司业冷哼一声,一脸得意的说道:“怎么,不敢了?”
木子清摇摇头:“并非如此,我院藏书阁有专人看守,杨司业来了便夺了别人的营生,十分不妥。若是文技书院赢了,我院愿请杨司业做我院的四书辅教。”
杨司业冷笑一声:“可以”
韶华心里不由暗笑,这个倔老头,从年轻时就才学出众,一去南都书院便做了司业,连教习都没做过,竟要去做一个看守藏书阁的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