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想着刚刚桐尚书拦安宁公主轿撵的事,叫乐山乐水准备一下,一会子只怕宫里面还有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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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里,安宁公主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草草的同周皇行了礼,满脸委屈。
见安宁公主满面怒容的进来,周皇冲吴公公摆了摆手,殿里一众丫鬟太监敛声屏气的退了出去。
安宁公主起身,一上来便道:“皇兄,你要为皇妹作主,豫京城内,天子脚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桐杰松竟把我的轿撵给截了!简直没有王法!目中无人!视我大祁皇族的体面尊贵如无物!”
周皇一怔,问道:“刑部尚书桐杰松截了你的仪仗?这怎么回事?”
安宁公主恨声道:“还能怎么回事,我不过是想救下府中一人的性命,那桐杰松却死咬住不放,截了我的仪仗不说,还把我的人也给带走了,求皇兄为我作主!”
周皇旋即明白了事情始末,那李昌的案子早已被刑部尚书桐杰松和御史大夫程英闹开,京城府尹班林亦因此被流放南疆。
但那卢右一直未被捉拿归案,周皇自然知道是安宁公主保下了此人。
想来那桐杰松不敢亲自闯入公主府,亦不敢说是安宁公主窝藏罪犯,只好瞅机会把卢右抓出来,以正法听。
毕竟,这些年来,大祁律法施行之公正,和桐杰松为首一批人的努力密不可分。
他们自然见不得权贵玩弄他们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成果。
周皇从御座上走了下来,叹了口气:“安宁啊,你说的朕都明白。若那人未被桐尚书抓到,朕自然可以处罚他,但他提走了人,手里便拿到了铁证,就算朕,也不能不顾百官之言啊。”
安宁公主气道:“他今日敢截了我的轿撵,来日只怕便敢冲进皇妹的公主府中,杀了皇妹,还请皇兄为我作主,好好严惩于他!他如此不把我皇家威严放在眼里,不严惩他只怕不知道什么叫王法!”
周皇揉了揉眉头,温声道:“他如此做是不对,但那贼人已被他抓住,朕对此事也不能多说什么,百官都看着呢.”
安宁公主气道:“皇兄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么?我这公主做的有什么意思?连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都能欺负到我头上,皇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受欺负,就这样轻巧的算了?”
周皇听得此话,眼皮不由一跳,立刻一本正经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桐杰松胆大包天,竟敢拦截皇妹的仪仗,简直罪不可恕!”
安宁公主听周皇如此说,心情总算稍微平复了些,忙问道:“那皇兄要如何做?”
周皇沉吟片刻,一脸郑重的对安宁公主道:“这样,皇兄叫他来,亲自跟你道歉赔罪!”
安宁公主撇撇嘴:“还得把我的人放了才行。”
周皇眼神闪了闪,笑道:“这没问题,待会儿朕定叫他放人!”
说罢,便吩咐吴公公去宫外边把桐杰松传进来。
韶华站在大殿里的柱子后面,心道安宁公主不愧是皇宫里走出来的前辈,瞧瞧她使得这些伎俩手法,满皇宫遍地都是,位置越高的女人玩的越溜。
两个时辰过去,桐杰松身穿官府,头戴官帽,一身干净的跟在吴公公身后,进了宣政殿。
此时周皇已经端坐在御座上,安宁公主坐在下首,见桐杰松进来,不由冷笑一声。
桐杰松步子迈的四平八稳,微微弯腰低头,进来后便跪下行礼道:“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周皇看他的穿戴,眯了眯眼睛,却并不叫他起身,只是大喝一声:“桐杰松!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