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有几个官差就过来问话,阿昌那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跟那些衙役们说是卢公子打了人,我认得他,他常带着朋友去福来饭店吃饭,那群官差就走了,我就求人把帮忙把阿昌带了回来。”
韶华听了李香的话以后,越想越疑惑,此案既然发生在京城里,京城衙门的人也瞧见了,为何连尸体也不验一下。
偌大的天子脚下,又是从哪里跑来的山贼?刚刚他们碰见的那群官差,看服饰确实是京城衙门的人,他们不按正常的办案程序,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要一枚玉佩?
倒不知那卢公子是什么大人物,连正四品的京城府尹都这么糊糊涂涂的跟着插上一脚。
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哪一个办事不是再三掂量,慎之又慎。这才大半日的时间,这位京城府尹班林大人就急慌慌的出手了。
韶华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知京城里哪位人物掺和了这案子,为的是什么?那位卢公子么?
韶华看了眼那枚玉佩,越看越觉得眼熟,这玉佩,竟是出自皇宫里的银作局。
木子清听李香说完,走到阿昌身边,对李大娘道:“大娘,能否让我看看他的伤?”
李香对李大娘道:“伯母,这二位大人是要帮咱们,帮阿昌的,就让他们看看吧。”
李大娘轻轻点了点头,给木子清让开位置。
李香端来清水,木子清净了手,拿出一卷银针,在李昌身上仔细检查了一遍。
韶华心道司业竟然连验尸都会,这件事要是放她身上,她绝对做不来,心里不由对木子清又敬重了两分。
待验完以后,木子清道:“确实是被人殴打,内脏破损而死。”
韶华对李大娘道:“大娘请放心,明日我便请讼师为你们拟好状子,凶手一定会被严惩,此事定会还您和您儿子一个公道。”
李大娘心中虽悲痛万分,但听韶华如此说,心中还是稍稍宽慰,对韶华感谢不止。
因今日之事实在蹊跷,韶华想到上次媚冬之死,回到华苑后,第一件事便是派了几名护卫,暗中把李大娘和李香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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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群衙役,被韶华和木子清揍了个鼻青脸肿之后,便匆匆赶回了京城衙门里。
班林看着眼前这一帮五彩缤纷的手下,脑门上窜起了八丈高的火苗子。
要知道,京城衙门在京城虽算不得大官,但因豫京是整个大祁的心脏,他虽只是个正四品的小小京城府尹,奏折那也是能直接上达天听的,算是个有些实权的官。
这么些年来,还从未有人如此不给过面子,把京城衙门的人给揍成这副鬼样子,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更何况,这命案的当事人不过是个枫林村小小的菜农,为他出头的八成是个拎不清事的暴躁菜农。
班林对着几名属下一声大喝,要他们把行凶之人细细说来。
那几名衙役去枫林村一趟,哪曾想过会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等委屈,见府尹大人对那行凶之人恼怒不已,更是添油加醋的把韶华二人描述的凶狠不堪。
府尹大人的怒气几乎到达了顶点,即刻要画下贼人画像,全城通缉,把对方缉拿归案。
不曾想听到属下说那人住在永兴大街一号府邸,等着大人去找他,当下一个五雷轰顶,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永兴大街一号府邸,那可是太子府。给他十个脑袋,他也没胆子去缉拿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巧的事,这么一起小小的命案,竟叫太子殿下给撞了个正着。
班林心里暗叫不妙,脑门上生生渗出了一层冷汗。思来想去,连忙修书一封,差人速速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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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苑里众人见韶华回来,自是一派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