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衙役听韶华如此说,不由顿住了脚,一来京都不比别处,此地卧虎藏龙,这枫林村虽是京郊,但也保不齐能遇见厉害人物。二
来此人年龄虽小,但风度翩翩,看容貌气度便不像是等闲之辈。
他刚刚如此疾言厉色,对方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意,想来背后必有倚仗,若是个王孙公子,回去后把今日这账算自己头上,他可就倒了大霉。
想到此处,这衙役眼神不由闪了闪,这起命案其中缘由他自是知道是如何一回事,可此事上头已有人专门嘱咐过,万万不能给人留下什么证据,若在此时出了岔子,可大大不妙。
但玉佩既然已经拿到了手,还是赶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这小公子年龄还小,许是一时头脑发热,对今日之事想要掺和一脚,不如就对他温言软语的劝几句,他也好赶回去交差。
那衙役对韶华拱了拱手道:“这位小公子,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其中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子高抬贵手,只是当下我们兄弟得回去交差,就不在此处逗留了。”
韶华看这名衙役刚刚还对李家人大声呵斥,这会儿听自己提起京城衙门的班林,又立马换了副脸色,倒是个惯常会狐假虎威兼察言观色的。
“走可以,把玉佩留下,等明日李家人向衙门递了状纸,你们官爷亲自带着仵作和书吏,取证验尸记录在册后,再把玉佩拿走也不迟。”
那衙役听到此话,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来,对韶华道:“府尹大人派我们来之前,已去案发地点勘察过了,但李家人把人抬了回来,衙门里的仵作又正好不在,只能先派我们来取证,这位公子,咱们衙门做事都是按照流程走的,还望您不要阻拦我们兄弟们办公。”
韶华却不理那衙役,转头向那蓝衣姑娘问道:“你们可曾向衙门递了状纸。”
那姑娘哭着摇头道:“回大人,还不曾,那卢家公子把人打死后便走了,没多会儿衙门里的人来,问了几句话也走了。”
韶华对那衙役厉声喝道:“照着流程走的?状纸都还没递,原告,被告都没弄清楚,上来就说是山贼作乱,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是哪门子的流程!这姑娘只说是卢家公子打的人,你便知道卢家公子已考了秀才,想来天底下只有一家姓卢的不成?我倒不知京城衙门的人如此神了,不到半日的功夫便能办好一个案子,连凶手都找着了!”
那衙役见韶华动火,也不着恼,反正玉佩已拿在了手里,只含糊道:“这位小公子,各案子有各案子的不同,今日这起案子,是我们大人亲自办的,自是与别的不同。”
那衙役不愿再耽搁下去,说罢便转身要走。
韶华瞬间便绕到他身前,还没等那衙役反应过来,便轻轻巧巧的把玉佩抢到了自己手里。
自从得了她师父给的七十年内力,她现在的轻功比之木子清,小宝也不遑多让,自然不会把几名小小的衙役瞧在眼里。
那名衙役只觉一阵风吹过,身上的玉佩便没了踪影,抬头望去,却见被韶华夺了去。
几名衙役见韶华如此大胆,均变了脸色。周围围观的村民见韶华和那几名官差动手,大气都不敢喘得看着韶华二人。
那名领头的衙役再没了耐性,拔出刀来对韶华冷声道:“你三番四次妨碍我们办公,这已是犯了大罪,若是再掺和下去,可不要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韶华指着躺在地上的李昌,说道:“一条人命就明明白白的摆在你们面前,你们是如何对待的?身为官差,不以身作则为民做主,反倒跑来诓骗证物,回去告诉你们大人,就说他要是做官做腻歪了,就把那顶乌纱帽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