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护卫见宁平去救家主,早已奔上来把韶华木子清二人给团团围住。木子清淡笑不语,似乎这些人的动作根本无关紧要。
那老者观察片刻,瞬间欺身到木子清身后,挥掌劈下,身法诡异至极。
刚刚还一脸云淡风轻的木子清待那老者欺到身边,即刻携韶华向半空跃起避开老者掌力,旋即左脚一个下踹。
那老者便和他们刚刚坐的那块巨石一同从地面消失不见了。待到众人再向那处看去,巨石之下竟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而同一时间,宁平不仅没能救下宁辉,反倒被一张渔网紧紧捆在了树上。
木子清携韶华跃至那群护卫的包围圈之外,韶华一脸吃惊的看向木子清,司业竟早早的便在这山上布置了机关?
韶华不由叹了口气,论老谋深算她还早着呢,亏她出了一路的主意,看看人家司业,这事八成在去永州之前便干好了。
木子清眉眼依旧温润平淡,似乎有这些准备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
看着木子古潭一般清远的眉眼,韶华不由暗戳戳的给自己提了个醒,什么时候得改改自己这一看到精致干净有气质的脸蛋,就认为人家是纯良无辜小白兔的毛病。
宁家护卫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对方在山上会有这么多的布置,待要转身再次攻向二人,却见木子清手掌朝一株柳树轻轻一挥,一群护卫脚底下竟涌出十几个个粗壮的大木柱子,把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搞不懂这木柱有什么用,这些大木桩子既不能杀人,又不能把人困住,顶多算点小阻碍。
护卫们拔刀朝那些木柱砍去,不料那些木柱旋即便打开无数个小孔,紧接着,无数支利刃从木柱中飞出,朝四面八方射来,一群护卫瞬间惨叫连连,倒下一大片。
大木柱子非常灵活,彼此之间暗合五行八卦,利刃甩出的方位可谓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木子清携韶华站在一株大树的树梢上,看着宁家的那些爪牙砰砰倒地,整个山顶一片凄厉惨叫。
宁家还有不少护卫守在山下,听到山顶异常的叫声,接二连三奔上前来,可那些大木柱子设计的非常巧妙,但凡接近山顶,便会被利刃扫中。
宁家护卫见一批批人马不断倒下,损失了大半人马,一时间不敢贸然行动,只围在山下,静待时机。
韶华看着遍地的尸体,不由暗暗吸了口气,我的天呐,这是来自木匠的怒火吗?果然有技术就是好啊,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横扫一大片,功夫再好也敌不过这武器硬啊。
韶华转头看向木子清,双眼里简直能冒出星星,她要把司业这些招数全学过来,这也太好用了。
木子清看韶华那满眼的震惊与崇拜,心中不由涌起了几分开心,轻咳一声,温柔笑道:“你不是还想多勒索些东西么?不如就趁此刻吧。”
说罢便飞到那棵吊着宁平父子的树上,把二人提了下来。
宁平此刻已被渔网给勒成了一个球,看着树底下遍地死去的宁家护卫,此刻见木子清简直像是看到了怪物,嘴里嚷嚷着:“你,你不是人,你离我远点。”
韶华看着受了不少惊吓的宁平,不由摇了摇头,他们宁家在永州做的那些事,哪一样不比现在残忍百倍。
诱惑人赌博让人倾家荡产,卖掉妻女,纺织园里不把女工当人看待,只一味虐待榨干她们最后一分劳动力,还要受那些婆子小厮和护卫们的欺凌。
甚至永州大部分田地,也被宁家操控着,农人家的良田被换成劣田,生生逼死多少人口。
而宁家,只仗着权势二字,便能把一切粉饰太平。
鲜血如果不从自己身上流出,是不知道疼的,欺负惯了别人,是不会把那些弱者当人看的。
而此刻,当这对父子被绑在这里,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他们的眼里竟也出现了恐惧。
韶华走到宁平身前,抬起了他的下巴,说道:“我以为做惯了恶事的宁家公子是不该怕报应的,没想到倒是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