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三临怒喝道:“胡说八道!我们兄弟专程去感谢你赐药,前日你不在我兄弟二人放下两壶酒便回来了,连你房间都没进去。昨日一早,在秦长老的院中与你碰见,当面跟你道谢,更是连你院子都没进!你为何要诬赖我二人!”马长老冷声道:“我诬赖你们?我好心给你们解药,你们不仅偷了那信件,还把我屋里全部珍贵草药洗劫一空,心里难道没数么!”
听到此处,秦长老立刻连连摇头,一脸悲愤道:“马兄弟,咱们都上了那奸细的当了!他不止打劫了你的草药和信件,还把咱们费尽心思抓到的那人也给放走了。大将军让你我专程来办此事,这下子全砸了!那奸细狡猾至极,实在狡猾至极呀!”
马长老听到松白大师被人放走,亦是大吃一惊,又见包三临说的真切,细细想去,不由恍然大悟过来。
但事已至此,李四风确实被他所杀,他却万万无法抵赖。
醒悟过来的马长老气的脸都扭曲了,说是咬牙切齿也不为过,对秦长老恨声道:“可查到那人线索?”
秦长老道:“只怕就藏在这宁府中。”
秦长老和马长老毕竟是大将军身边的人,宁平名义上虽也是他们的主子,却不敢真的因为对方杀了自己的人便要了对方的命,有心想把此事压下,回头再好好安抚三大武师。
宁平对三大武师道:“既然都是敌人设计挑拨,不如咱们先把今日之事放在一边,待抓到那人再商议也不迟。”
包三临大声道:“有什么好商议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四弟就是这马材所杀,难道还有假不曾?”
宁平却道:“三位师傅,此事事出有因,或许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因由,还是细细查探一番后再说罢。”
三大武师见宁平有心偏袒,皆寒心不已,他们为宁府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无论什么理由,此人都是杀害他们四弟的凶手!
他们四弟躺在一边,尸骨未寒,宁平竟当着几人的面要息事宁人,把错一股脑全推在那个没抓到的刺客头上,对马长老却只字不提!
三人心痛难忍,一股郁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好不难受。
可三人和马长老缠斗至此,已经精疲力尽,若宁平有心阻拦,他们根本动不了马长老。
李大玉和包三临齐齐看向刘二树,平日里他最有主意,俩人只看他要如何做,跟着便是。
刘二树看了眼躺在一旁的兄弟,一脸悲痛道:“请公子把马材交给我们兄弟三人,四弟尸骨未寒,我刘二树定要为兄弟报仇,断不会与此人和解,否则枉为人兄!”
宁平看刘二树一脸悲痛,把话说的斩钉截铁,心里只以为李四风刚刚死去,他一时接受不了,对刘二树道:“二师傅,我定会好好厚葬四师傅,也会好好补偿三位师傅,只是今日之事事出有因,其中也颇多复杂,还望三位师傅体谅。”
刘二树深深的看了宁平一眼,又看了看身后已经体力不支的李大玉和包三临,心知今日无论如何也杀不了马材了,暗暗咬了咬牙,没再说话,扭头对二人道:“带上四弟的尸体,咱们走!”
宁平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三大武师不在此时纠缠下去,此事便有运作的可能,到时候只要抓到那狡诈无比的奸细,一股脑推他身上,便可迎刃而解。
宁平恨恨的想,那奸细三番五次把宁府搅的天翻地覆,待他抓到那奸细,定要好好折磨一番,先千刀万剐再五马分尸最后再暴尸野外,好惩罚他那日的挟持之仇,下药之恨。
却说韶华和木子清二人,见马长老和三大武师打的不可开交,不由相视一笑,二人静待时机,见宁平来到此处后,又转头去了宁辉的书房。
跟在韶华身后,木子清只觉他长到这么大以来,从未对人下过如此多的黑手,一想到相互大打出手的马长老和四大武师,便不由勾起嘴角。
他们在宁三老爷的地窖里不过住了三日,韶华便把宁三老爷家里人的性格习惯给摸了个透彻,又加以利用,真真是让人意外至极。